“經略使大人說要用來織布,所以我準備等他把布織出來再回去。”
柴婧擔憂道:“姑父,此地還在打仗,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於得有笑道:“婧兒不是想做天下最厲害的商人嗎經略使便是天下最厲害的商人,他是大宋最會做生意的人,他看準的事大概是不會錯的。”
柴婧無奈道:“他那種人咱們柴家高攀不起的。”
“你沒見過他,為何這麼覺得?我今日去求見,他很平易近人。”
“你見到他了?”
於得有點頭道:“不止見到了,而且我還是空手去的!”
柴婧無語,“而且你還偷了東西回來。”
“不算偷,經略使看到了,你沒看出來這與木棉還是有區別的,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做到的。”
柴森道:“姑父,這裡太危險了!”
於得有點頭道:“經略使與我說了一句話,如今鳴沙城是大宋的領土,明年便會有大量漢人搬過來,往往抓住先機的人都會暴富。你們覺得呢?”
柴婧和柴森面容一滯。
於得有又道:“林致遠我是打聽過的,他三四年前還是普通匠戶身份,只用了四年時間便身居高位並且富可敵國,多少人想參與他的生意求不到門路,如今有此等機會,我柴家能不能崛起就看這一次了。”
柴婧問道:“姑父的意思是?”
於得有回道:“等他做出布來我們便買下來運到京城和兩浙去賣,再從京城和兩浙販來其他商品,如此一來一往就是鉅額的財富。
”
柴森搖頭道:“這裡很窮。”
“一斤木棉可以賣一百五十文,這裡的大片土地都種上木棉他們還會窮嗎?”
“一斤一百五十文”
於得有道:“昨天是一百五十文,今天是一百六十文了。”
柴婧道:“既然姑父執意如此,我們便留下來等等看,不過要寫信回去告訴爺爺此事。”
於得有點了點頭。
林近看到於得有扯了一團棉絮走並未多言,他需要有商人來此地進行貿易,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人肯來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挑三揀四。
兩名木匠做出彈棉花的工具後,林近並沒有放他們離開,而是讓他們研究紡線機,這個東西林近反而知道具體的樣子和用法。
小時候沒少看老奶奶們用手搖的紡車紡線,畫個圖紙出來並不難。
難得是織布機,林近是真不懂織布機的原理,只能請專門的來負責。
林近能想到的人只有他的老丈人王守,王語嫣的父親是做布匹生意的,讓他幫忙解決棉線織布問題應該不難,所以他給王語嫣寫了信快馬加急的送了回去。
於得有哪裡知道這些,他等了半個月都不見林近的布織出來,這一日他帶著自己的侄女和侄子又來拜訪林近了。
林近聽到於得有又來拜訪自己,很客氣的吩咐人將他請進了書房。
於得有一番介紹後,林近也聽出了個大概,杭州柴家自稱是柴容的後人,不過林近卻知道周世宗柴榮的幾個兒子都死翹翹了,而且都死的莫名其妙。
柴家或許留下了後代,但是此時的柴家並沒有史書上記載的那麼風光。
於得有道:“大人的棉布何時能織出來?”
林近無語,棉布哪裡是說織好就能織好的,織布機還不知道在哪呢!就想著要布?不過他還是將紡出來的線拿給三個人看了。
“這是棉線,至於棉布,估計還得等不少時間。”
於得有和柴森、柴婧看到雪白的棉線頓時直了眼,如果說以前他們還在懷疑林近到底有沒有棉布,此時卻是相信棉布肯定能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