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玉點了點頭,看著長長的廊道邊,具是垂下了不知什麼名的藤蔓,上頭綴著小花,有白有粉,即攔不住陽光,又別有一番韻味,只覺得心曠神怡,不由喜歡起了這裡。
“你累嗎?”無非自己如今什麼忙也幫不上,還要拖累旁人,有些過意不去,不由朝留玉關切幾句。
留玉輕輕搖了搖頭,無非看不見他的臉,就連留玉自己也不能知道,臉上何時,竟浮了淡淡一抹笑意。
前頭斯禮曉得荷妨怕冷,腳下越走越快,刻意和留玉空出一段距離。
荷妨見他走快了,忙有些心慌,“你仔細些!急著一時半刻作甚!當心又空了腳,若把我再摔出去,可沒人再來救了!”
“你當我是誰?還能摔了你?”斯禮這時才開始不服了,“那人如今可沒了空,我必不得再摔了。”
“什麼?”
斯禮笑而不語。只顧朝前走去。
出了垂花門,落著一座院子,青瓦白牆,十分雅緻。
斯禮繞過院子,仍是在草地上走,進了一片豔紅色的薔薇圃。
薔薇開的妖冶,留玉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黃泉外,也有這麼一片豔紅,但那是曼珠沙華,倒是更詭魅些。
“你住在哪裡?”
“嗯?”無非答話:“原先住的時日短,還沒挑住處,只暫時在內閣旁小院的客房。這次回來,若是時日久,估計就要好生安置住處了。”
留玉若有所思,無非趁勢想著探探口風,“你會留下來嗎?”
“留下?”
無非點頭,“和我們一起,做執者。”
留玉眉心動了動,“為什麼要做執者?”
“我也不知道。只是,樓主說,做執者是機緣,也是因果。”
“我未必有這樣的機緣和因果。”他口中說著,眼裡流出了幽深的光。
無非這下心裡有了底,一鼓作氣,“怎麼沒有呢?不怕告訴你,其實我們去千里迢迢,有一件事,便是勸你同我們一起入十方樓。只是原先一直沒有機會言說。才拖成這般。”
“這是執者的任務?”留玉驀的收了原先的表情,臉上變為了一片陰沉。
一陣寒風略過,前頭的斯禮和荷妨同時打了個冷戰。
“是任務的。只是...”無非頓了頓,“我原想著,你若不想,便也不算什麼機緣了,倒也不必再問詢,不是機緣,也就不是任務了。可如今,我倒想你留下。”
寒風過去,又是春意盎然。
“為什麼?”
“想便是想了,真要理由,這會卻也想不出。”無非也不知道。她本是個喜靜之人,可荷妨同斯禮好,有時她一人陪著,又有些不自在。
怕獨自離開掃了他們的興致,留著又屬實多餘。
她琢磨著,若留玉能留下來,也不怕那般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