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過年這兩天,週週的說說都有些畫風詭異:
“前幾天整夜都在啪啪啪,早上又接著啪啪啪,準備睡覺了還啪啪啪”
“我就想問問放鞭炮的能不能消停點?!”
......
“過年這兩天免不了被長輩灌酒。我也想趁機喝個爛醉再打個電話給你,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離不開你......”
“可惜老子根本喝不醉!哈哈哈哈,滿上!”
蔣言每天就盯著這些奇奇怪怪的說說緊縮眉頭,想著週週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實際上週周是因為叔叔家和伯伯家連續著上樑,被伯父伯母拉著喝得有點多,所以神智不太清醒。
也就放鬆了幾天,週週就被蔣言喊去接著學習了,每天的線上輔導來得比大姨媽還準時。
就這樣,短暫而忙碌的寒假,高中時期的最後一個寒假,結束啦。
2.
週週原本以為,新學期新開始,一切都是嶄新而美好的,卻在開學前一天聽到大可樂在高一的班群裡宣佈了一個噩耗他們的高一同學,邵佩,因為急性腦膜炎發作,已經進了急症監護室......
全班愕然。
平時熱血少漫看多了,習慣了主角血流成河都還能談笑自若活蹦亂跳,真的在現實中遭遇一次,卻遠遠沒有那樣輕鬆簡單。
死亡從未離他們如此之近。
更何況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年輕生命,是他們曾經朝夕相伴的同學。
大可樂說家在城區的同學有空可以去縣醫院看看邵佩,週週下一秒就收到了徐健健約她明天早上一起去醫院的訊息。徐健健此時身在外地,明天一早能到。同行的還有邵佩的高一組員兼好友,鄭航。
週週想著徐健健幹嘛要叫上她呢?平時她和邵佩不是很熟,就這樣貿然去了會不會不太合適,卻被他的下一句話打消了疑慮:這次不去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週週:“......”去!刀山火海也得去!
其實徐健健也叫了挺多人,例如佔白銀張璇之類的,但是他們很多都是和週週一樣的原因,怕不合適,或者怕來了以後控制不住情緒,因此最後竟然也就只有週週和鄭航能陪他一起去。
不知道為什麼,徐健健總感覺這兩天心悸的情況很頻繁,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是人嘛,在最壞的情況出現之前,總會抱著一種僥倖心理,不願意相信有時候上帝就是那麼殘忍。
3.
第二天早上,週週給徐健健發訊息問快到了沒,卻沒收到回覆。
想起來昨天徐健健語氣裡好像比大家知道的多一點的樣子,週週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於是她直接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的男生聲音很低沉,很沙啞:“喂。”
週週猶豫了三秒,試探道:“徐健健,我是週週......”
對面忽然沉默了很久,週週隱約能聽到高鐵上其他乘客講話的聲音。然後她就聽到聽筒裡忽然傳出來徐健健哽咽的聲音。
“週週……她……沒了。”
週週:“……”
那個瞬間,好像忽然明白了晴天霹靂這個詞的意義。
4.
週週鼻子一酸,眼睛向上看,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對著手機,一個啜泣一個沉默,死亡所帶來的哀痛在空氣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