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佩把他領到了書房,門被關上,程懷佩看他許久,一直沒有說話。
後者被他的視線盯的有些心虛。
“你知道你把徐言時和易謹的事情傳出去,會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我就是隨口一說,沒人會在意這個。”羅俊眼神飄忽不敢看程懷佩。
“你忘了,當初你爺爺奶奶跟著你外公外婆一起參加宴會,別人是如何在背後嚼舌根的了?”程懷佩口吻極為嚴厲。
羅家本就是普通的農民出神,羅徵是落進草窩的鳳凰,聰慧過人,心智也純淨堅定,程懷佩和他結婚的時候,曾驚動了不少人。
程家雖然算不得頂級紅門,但祖上三代都是實打實的官家,再加上程懷佩初入政途就嶄露頭角,前途坦蕩,不少人都想和她結個連理,贏得雙贏的局面。
可是程懷佩卻看上了一個寒門出生的羅徵,這令不少人都對程懷佩的婚姻保持不看好的想法。
羅徵在自己的領域埋頭研究,最後取得的成果輝煌,讓曾經看扁羅徵的人大跌眼鏡。
羅俊和羅鴻十歲左右的時候,羅徵的父母來到首都同程老爺子一起參加宴會,雖然那些人表面上對羅家父母二人尊敬的很,可背後,卻不是這般。
‘這種人都能來參加宴會?指甲縫都是泥。’
‘好髒。’
‘真想不明白羅徵怎麼會生在這種家庭。’
領著羅俊和羅鴻的羅徵面色難堪的很,羅俊和羅鴻氣憤到恨不得和他們吵起來。
最後程懷佩得知了這事,拎著人道歉,這才算過去。
羅俊的記憶被喚醒,面上臊到發熱。
他在這個圈子呆久了,自然而然的沾染了其中的陋習,哪怕他並沒有太嚴重,可他說出易謹竟然把徐言時追到手這種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和當初背地裡嚼舌根的那波人無甚差別。
甚至,在朋友嬉笑易謹是狐狸精,是賤人的時候,他也只當沒聽到的扭頭而過。
“羅俊,你知道你幹了什麼事情嗎?”
“你的一句興致沖沖的八卦,讓易謹從此在首都抬不起頭來了。”
“現在的易謹,和你當初的父親的情況有多像,你知道嗎?”
羅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猛然發覺,自己的行為,與遞刀的劊子手無甚差別。
他手指直髮顫,“媽,我不是故意的。”
惶恐不安的悔意,讓程懷佩的心中總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你爺爺奶奶現在年紀大了,眼前的所有東西都蒙上了階層的紗,你和小鴻以後再陪他們,決計不要聽他們說的任何話。”
羅俊訥訥的點頭。
“那我該怎麼辦?”
程懷佩瞪了他一眼,“去給易謹道歉。”
見他應下,程懷佩又嘆氣。
好在易謹不會受那些話的影響,現在最重要的是,為她證名。
她也算明白了,她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撐不得程家的門楣,以後程家如果想走的更遠,就須得和易謹掛上關係。
所以她於公於私,都得幫易謹將名聲帶回來。
羅俊和羅鴻去給易謹道歉的時候,程懷佩和程易遠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才把事情給決定下來。
而易謹,聽完他們的道歉,只淡淡的應了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