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吃烤魚咯。”顧德旺兄弟、程哥兒、顧慶喜全都圍到院子裡的桌子旁，分吃著烤魚。

一條巴掌大的鯉魚，顧錦裡一口沒吃就沒了。

秦三郎看見了，加快烤魚的動作，不多時，又烤熟三條鯉魚，給了顧德旺兄弟一條，程哥兒和顧慶喜一條，剩下一條給了顧錦裡：“你們先吃，我再去烤。”

顧錦裡終於吃到烤魚。魚是山裡深潭的鯉魚，肉緊實鮮美，帶著醬汁跟烤炙的焦香，好吃極了。沒多久，她就吃了一條烤魚。

吃完後，去換秦三郎：“秦小哥，你去吃點東西，我來烤。”

因著下午要吃席，他們都沒有吃午飯，大家都餓著，秦三郎也一樣，聽到這話，便自己去找東西吃。

他吃的是羅武從廚房搬來的豆渣餅，沒有吃烤魚。

顧錦裡看見他啃豆渣餅，把一條烤好的鯉魚，放到陶盤裡，塞進他的手裡：“吃，明明喜歡吃烤魚，卻這麼委屈自己做什麼。”

她往木桶裡看了一眼，道：“還有八條呢，夠吃的。”

秦三郎一愣，小魚知道他愛吃烤魚啊。他笑了笑，沒有再推遲，把她遞來的烤魚全吃了。

顧錦裡看看四周，見院子裡除了他們在烤魚以外，其他人不是在堂屋裡就是在廚房忙活，便衝秦三郎招招手，等他湊過來後，低聲問他：“秦小哥，你可知道，軍中吃的是什麼軍糧？”

軍糧？

“怎麼想起問這個？”秦三郎很驚訝，這等事情，可不是她一個小姑娘該問的。

但他還是告訴她：“分等級，底下計程車兵一般吃的是高粱幹餅，有時候也會吃黃豆、紅薯充飢，再上去先鋒軍，吃得比較好，是一種用面做的幹餅，這兩樣東西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很硬很乾，耐放。不過最多也只能放一個月左右，再久就不能吃了。”

“至於肉類，一般是戰前或者戰後會宰殺牲口吃肉。有肉乾，但不多。”

顧錦裡聽得皺眉：“那油呢？”

秦三郎笑道：“會先熬好，一缸一缸的存著，做飯的時候，放點油下去，能讓士兵的肚子裡有點油水。”

顧錦裡：“吃得真差。”

秦三郎道：“這已經算是好的，在西北，糧食緊缺，很多時候士兵連高粱幹餅都吃不上，要吃燉黃豆或者啃紅薯。”

“但紅薯放久了會腐爛，每年窖藏的紅薯黃豆都會有很多爛掉的，有時候實在沒糧了，士兵也會吃爛了一半的紅薯，不少士兵因此生病。”

軍糧一直是個大難題，別說大楚，前朝也是無法解決的。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秦三郎想起她說過的，給顧大丫一家想到新吃食，便問道：“你是又想出什麼新的吃食了？”

顧錦裡點點頭：“嗯，是一種用紅薯做的粉條，可以存放一年以上。”

“粉條是什麼東西？”秦三郎皺眉，從來沒有聽說過。

顧錦裡解釋道：“是一種像是麵條一樣的東西。曬乾後，燒鍋開水，把粉條給放進去，煮熟後就能成為一種像是麵條的糧食，耐存放，容易攜帶，方便煮熟。”

秦三郎聽得一驚，壓低聲音說：“你是說，你會用紅薯做出一種像是麵條一樣的吃食，還能儲藏很久，不易腐爛。”

顧錦裡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