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當時就驚了,忙問姜縣尉:“此話當真?那你早前為何不早說?反而說是你家女婿出的主意?”
姜縣尉嘆道:“這事兒對於大人來說是功勞,可對於一個農家出身的小子來說,他出這樣的主意就是殺身之禍,是他央求卑職的女婿,不要把這事兒告訴縣令大人,以免別人知道主意是他出的後,那些被撤掉的里長們會找他家的麻煩。”
許縣令追問:“你的意思是說,是那後生自己要隱瞞的?”
姜縣尉頜首:“正是,卑職翁婿原本想要替他瞞一輩子,可想想又覺得隱瞞縣令大人不妥當,便把這事兒告訴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姜縣尉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許縣令,其實是想要幫顧錦安一把,給他提前鋪路。
縣令大人如今跟知府大人的關係不錯,要是他能把這事兒告訴知府大人,讓知府大人知道顧錦安的存在,等顧錦安將來下場考功名的時候,也不會被人動手腳。
畢竟想要考取功名,縣試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府試、院試,這些皆是要到府城去考的,而文人爭鬥厲害,每回科考都會有些學子被害。
許縣令聽罷,倒是有些佩服顧錦安:“小小年紀,竟是有這般才智,是個可造之材。”
因著縣令大人的欣賞,或者說是拿了人家的功勞心裡有愧,這才有了今天給鋪子送牌匾的事兒。
顧錦安上前幾步,朝著田師爺深深一揖:“晚輩顧錦安,拜見田師爺。”
田師爺打量著顧錦安,見他樣貌出眾,身形挺拔,雖是農家子,卻有一股子大家之氣,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聽說你在跟尚秀才讀書?學得如何?”
顧錦安回道:“如今在學四書文,下半年開始學五經文。”
“四書文?”田師爺笑道:“那我考考你,看你學得如何?”
顧錦安恭敬的道:“請您出題。”
田師爺出了四書文裡大學中的一篇文,讓顧錦安背下。
顧錦安是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還說了文中所講之意。
田師爺又出了中庸裡的一篇文,直接讓顧錦安默寫下來。
顧錦安不過片刻就把文默寫下來,交給田師爺。
田師爺看著上面的字,誇道:“這字寫得倒是有幾分風骨。你將來是想要考功名?”
顧錦安回道:“是,晚輩如今所學,皆為將來可以科考有名。”
田師爺點點頭,已經知道回去後該怎麼向縣令大人說了。
他放下手中的文章,看向尚秀才,笑道:“尚兄,你收了個好學生。”
尚秀才倒是不客氣,臉上帶著與有榮焉的笑:“此乃璞玉,有幸雕琢之,是某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