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兒嫁了個府城的少爺,這丹姐兒也是長在府城裡的,咋嫁回村裡來了?莫不是有啥暗病?”
“呸,延金他娘,你可住嘴吧,那可是里長家的孫女,你這話要是被裡長聽了去,定要把你家出族!”
尚延金的娘道:“我又不是說給里長聽的,是說給顧家人聽的。咱們可是好心,不想他們被騙。”
呸,不想顧家被騙?老孃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要壞了顧家跟里長家的親事。
尚延勝的娘是立刻走開了,不再跟她站在一起,免得自家被她連累。
“啊呸,慫貨!”尚延金的娘是朝著尚延勝的老孃罵道。
可她不知道,尚秀丹會嫁回村子裡的原因,顧家已經知道了,是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
“大豐村顧家來向尚里長家提親了!黃金豆餅隨便抓,喜糖隨便拿!”金媒人坐在騾車的前車板子上,朝著沿路看熱鬧的尚家村人喊道。
尚家村比其他村子富裕,但也不是啥東西都吃膩了的,黃金豆餅跟糖都是貴東西,大傢伙是紛紛上來抓,拿到豆餅跟糖後,會說一句:“給顧家賀喜添福咯!”
老嚴氏坐在馬車裡,是高興得合不攏嘴,讓金妞掀著車簾子,看著大傢伙恭喜她家的模樣。
又忍不住抹起眼淚來:“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了,總算是說上媳婦了,還是里長家的姑娘,真真是……託了你家的福。”
最後半句話是對崔氏說的。
崔氏身為小三元郎的親孃、百戶大人的岳母、班頭的岳母,在十里八鄉算是身份貴重的人物,這次來尚家送定親禮,是跟老嚴氏坐在了一輛馬車裡。
“您老這話說得重了,能定下這門親事,是慶糧的本事。慶糧這孩子好,才能被尚里長家看上。”崔氏最近很高興,兩個女兒都嫁給了熟悉的人家,日子過得不錯,這幾天她臉上都是笑呵呵的,膽子都大了。
老嚴氏拍拍她的手,道:“老婆子是老了,卻清醒著呢,不說慶糧,就連我家能過上好日子也是託了你家的福。”
又誇起顧錦裡:“小魚這孩子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打她被牛家兄弟打破腦袋再醒過來後,咱們幾家的運氣就起來了,那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如今老婆子都能坐上馬車了。”
馬是軍資,一般人家不能買,想買你得有功名,如今坐的馬車就是用顧錦安的名義買的。
三奶奶笑道:“老嫂子,你快別誇了,大山媳婦都不好意思了。”
又道:“咱們幾家是共過生死患難的,不用說啥客氣話,這福氣是大傢伙的。”
老嚴氏點頭:“對對對,還是三弟妹會說話,咱們幾家都是有福氣的。”
嚴氏是笑得不行,這是她婆婆最近幾年來笑得最開懷的時候:“娘,您老嗓子不好,先歇歇,等到了尚里長家再說話,不然嗓子受不住。”
逃荒的時候,老嚴氏為了讓孩子們多喝水,把嗓子給渴壞了。
老嚴氏卻笑道:“有你這個親婆婆在,我這個祖母坐著就成,也不用多說啥,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