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氏聽得大怒,差點就忍不住打林二左媳婦,指著她罵道:“二左媳婦,你這話是啥意思?是後悔來西北了還是怨我們沒照顧好你們?你說話要有良心?我家五金也還病著呢!”
林二左媳婦懷孕了,不能照看兩個兒子,匡氏就讓牛五金去帶著大英二英玩,算是替林二左媳婦看孩子了。
可五金都病了,林二左媳婦還說這話,匡氏這麼猛的一個婦人,也委屈的紅了眼眶。
韓大娘見狀是推了一把林二左媳婦,罵道:“二左媳婦你可別不識好歹,一路上百戶夫人對你是最好的,知道你懷了,是好好處都給你,為了你還舔著個臉去向秦夫人借雞湯,你如今說這些三不著四的話,是想氣死百戶夫人不成?!”
林二左媳婦也知道自己剛才衝動了,是道:“夫人,是我錯了……可您一定要救救大英二英啊,要是他們沒了,我可咋向二左交代?!”
顧錦里正帶著人在匡氏屋裡給五金看病,被她們吵得不行了,是衝出屋子,哐當一下,咋了一個陶罐,指著林二左媳婦道:“再吼一句,我就把你們娘仨扔出去!”
呃,在場的人聽罷,全都嚇得沒了聲音。
秦夫人是個狠人,她們可不敢得罪她。
“牛嬸子,趕緊把營地裡的人分開啊,生病的,跟病患接觸過的留在這個院子裡,其他的都滾出去,不滾就等著被染病吧。”顧錦裡說完,又進了屋子。
陶嬤嬤自打吳姑姑家遭難後就極少哭了,此刻卻抹起眼淚來,悔恨的道:“早知道三個孩子得的可能是疫病,老奴就是死也要攔著夫人不讓來。”
牛五金跟林大英、林二英出事後,匡氏是慌了,趕忙過來求救。
小東家聽匡氏說他們三個病的急,又是孩子,要是一個耽誤,可能就夭折,是趕忙帶著青蒲、青茴葉荊子、四慶她們過來救治。
怎知三個孩子的病太怪,把脈根本把不出症狀……上午的時候,雷家商隊又派人來告知,城裡是有不少人得了怪病,讓她們小心。
“嬤嬤別說這些了,五金是天天帶著六金七金去找包福康玩的,要是真的得了疫病,咱們也早就被染上了。”顧錦裡說著,是道:“嬤嬤把五金的衣服扒了,荊子你檢查五金的頭髮,咱們細細找找,我就不信找不出病因。”
不可能無緣故無辜病倒,總要有個原因的。
“誒。”陶嬤嬤是動手把牛五金的上衣給扒了,葉荊子則是解開五金的頭髮,扒拉著的腦袋瞧著,看他頭皮上可有什麼傷口?
然而,她們翻找了一遍,是什麼傷口也沒有找到,唯一可疑的就是脖子後頭的一個小紅點。
紅點只有芝麻大小,就透著點血紅色,毛囊口有點腫,沒啥稀奇的。
可顧錦裡想起章百戶家奕哥兒的事兒:“瞧著怕是被毒蟲給咬了,中了毒蟲的毒,這才病倒了……咱們遇見章百戶家那一晚,奕哥兒不就是被放了毒蟲,引起高燒不退。”
可葉荊子道:“夫人,五金體內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啊,也沒有發熱。”
顧錦裡皺眉,想了想,道:“先用解毒藥,再給五金扎一輪針看看。”
為今之計,只能先當做是被毒蟲咬了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