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火石再次砸來,把整個隴安府砸得搖晃起來。
許尤一身重甲,站在城樓,目視前方:“慌什麼,知府死了讓府衙的佐官頂上便可。”
只要城池沒破,城內即使變成地獄,他也不算戰敗。
幕僚聽罷,不敢再做聲。
許尤又問起自己關心的事兒:“蟲子養出多少了?”
幕僚一怔,想起那些被養在水缸裡的蟲子,臉色一白,回道:“已經養出八大缸。”
“還不夠,讓他們再養。解藥做不出來,養個蟲子還這麼慢。”許尤年能做上抗戎大將軍的位置,他就不是個心懷悲憫的人,且在這樣的大戰下,用些手段是應該的。
這手段還是戎人給他送來的,不用太可惜了。
“是,我會再去催大夫們。”幕僚應著,人還沒走,知府家的公子就冒死趕來了,看見許尤後,撲通跪下,哭求道:“許大將軍,求求您救救我爹,他得了怪病,快不行了。”
許尤看著知府家的兒子,實話實說:“我很想救你爹,可你很清楚,這種怪病無藥可醫。”
法子倒是有個極端的,就是剖開身體,取出蟲子。
可大夫說,暈倒抽搐者,一般是蟲子進了腦顱……人的腦子要是剖開,哪裡還能活。
“許大將軍,求您想想法子……”知府公子伏地痛哭。
正哭得歡,留守在許尤城內府邸的許方突然帶兵趕來,手裡提著一個籠子,裡面裝著兩隻信鴿:“大將軍,喜報,喜報啊!”
喜報?
許尤瞳孔微大,看向許方。
這種時候理應是沒有什麼喜報的,可許方是他的奴才,後來才考上功名做了師爺,乃是他心腹中的心腹,熟知他的脾氣,在大戰之時敢說喜報,定然是個大驚喜。
可許尤沒有想到,這個驚喜會這麼大。
“大將軍,怪病有藥可治了!”許方指著籠子裡的信鴿道:“兩隻信鴿,送了信跟誘蟲藥來。”
信跟誘蟲藥已經被取出,此刻被許方拿了出來,是小心翼翼的呈給許尤。
許尤急忙接過一看,信是馬副將送來的,粗略說了興安府跟毒蟲病的事兒,以及如何用藥誘防毒蟲。
興安府竟是出了這樣的能人夫妻。
一個做出誘蟲藥,一個斬殺了勒木欽,很好,這兩個人他定要拉攏,收歸己用。
許尤得知毒蟲病有藥可治、援軍也來了,心頭大喜,卻是先問了信鴿的事兒。
許方回道:“信鴿是馬副將帶走的那一批,應當有九隻,只瞧見兩隻,餘下的正在派人在城內找。”
許尤:“必須把所有信鴿找到,繼續用它們運送誘蟲藥。”
信鴿這東西有些麻煩,只認地方,如今馬副將他們躲在山裡,他養的信鴿沒去過他們藏身的地方,不可能找得到他們,必須得尋那些飛進來的信鴿才行。
許方應道:“是。”
許尤看向知府公子:“有藥了,即刻帶著他們去府衙救你爹。”
這誘蟲藥不知道有沒有用,剛好可以拿知府來試藥。
知府公子呆愣片刻,被許尤的幕僚提醒後,破涕為笑,趕忙起身:“多謝許大將軍,諸位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