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裡聽得驚奇,問道:“那人是誰?你是怎麼找到這種人的?你可是立下斬首大功的,按理說這瓜集合地裡沒有人比你的前程更好。”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不自覺的驕傲,眼裡全是:我沒說謊,我家秦小哥真的最有前途!
這種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驕傲,終於讓秦三郎笑了起來:“小魚自然覺得我樣樣好,可在別人眼裡,我的出身還是差得太多。”
“我算是逃荒出身,冷家的出身比我好上幾倍,可冷家在軍中還是屬於沒背景被欺負的那一種,冷家女要是聰明,就應該明白,比起來攀扯我,不如去攀扯一個出身好,前程一直有人扶持的人。”
“你這話說得對,可是那人到底是誰啊,你還沒說呢。”顧錦裡八卦了,是繼續追問著,把手裡的熱水遞給他:“喝了,驅驅寒,等會兒就能吃晚飯。”
秦三郎笑了,接過水,幾口喝完,從嗓子眼到腹部都暖和起來,攬著她一塊坐下,道:“是傅將軍的幼弟,也是他麾下的從五品經歷官,傅明聰。”
傅明聰今年二十七,喪妻無子,自小念書,十九歲考上秀才後成親,又考了一回,沒有中舉,深知科舉難後,乾脆靠著家裡的關係,來軍中做了文官。
一直跟著大哥,到今天是混到個從五品,以他這個年紀來說,算是升得快的。
且傅將軍很看重這個幼弟,已經在給他鋪路,想著以後把他弄去京城做文官,給許尤一系再添一個內應。
而這位傅大人喪妻四年,原本早該續絃的,可碰上抗戎大戰,機會難得,傅將軍要帶著他拼功勞,就把續絃的事兒給退後了。
空曠了四年的男人,正是寂寞難耐的時候,要是見到貌美的冷家女,定然會驚為天人,想要不弄出點事來都難。
秦三郎把傅明聰的事情告訴顧錦裡,又道了一句:“集合地這邊忙,這位傅大人除了管著文書往來以外,如今還總管著藥材、糧草等消耗物資的收支總賬目,這個點,是他去藥材庫、糧倉核實一天賬目的時候。”
顧錦裡聽得驚了,眨眨眼問他:“你是什麼時候查到這位傅大人的?”
不但查到了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連他每天干啥活計,什麼點到哪個地方都給查清楚了。
秦三郎笑:“傅明聰的事兒不是什麼秘密,集合地裡很多人都知道他,他每天會做什麼都是定數的,根本不需要保密,也不值得多留意。”
要不是因為冷家,他也不會想到傅明聰。
“這事兒咱們不管了,反正是傅家跟冷家的事兒,咱們可是什麼都沒做。”秦三郎拉著顧錦裡往磚炕上一躺,閉目養神起來。
不過一會兒,又睜開眼睛,看著她……比起閉目養神,還是看著小魚要來得好一些。
顧錦裡笑了,掐他的臉:“你還沒做什麼?讓他們相遇,這事兒要是讓傅將軍知道,得氣炸。”
這不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秦三郎很是無辜的道:“明明是他們想要害我,我才會把禍水東引。再說我沒有害人,只是給冷家女找了個更好的男人。”
做續絃可比做妾強,還是給傅明聰一個從五品官員做續絃,且傅家還是望族,有根基,可比他這個泥腿子好多了。
顧錦裡笑:“聽你這語氣,冷家女還得謝謝你咯?”
秦三郎:“嗯,她要是不蠢,就會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