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大參的爺爺,也就是費老頭的爹還病著呢,費家人用的理由是,家裡老人念著這邊的費家人,要兒孫回來看看,拜個祖墳,也好讓他死而瞑目。
秦三郎看向,問道:“曾姥爺當真病重?”
費大參怒了,指著他道:“咋地,你還不信?以為我們是不想幹農活所以故意扯謊嗎?你曾姥爺是真病了,不信你派人去吉慶府山莽縣大虎山村瞧瞧,打從去年身子就不好,這才逼著我們回老家看看的,不然你以為我們樂意回來?幾千里路呢,搭車得要不少銀子呢。”
費老頭也道:“表外孫女婿,我們不是騙你,是你曾姥爺當真病了,估摸著這時候都過世了。”
說得挺淡定的,不是費老頭不難過,而是他自己都快六十了,早已看淡生死離別,且他爹年紀更大,這時候死,那是喜喪,沒啥可難過的。
秦三郎見狀,沒有強留,問道:“你們想什麼時候啟程?”
費大參:“最好是明天就啟程!”
做農活累死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走。
秦三郎道:“明天太趕了,後天吧,你們後天走,我們夫妻也好給你們準備點東西帶回東北去。”
費大參聽得眼睛都亮了,哈哈笑道:“表侄女婿就是大方,來,這是單子,你們按照上面的準備就成,不用派人護送,費錢,我們知道咋回去。”
秦三郎接過單子一看,好傢伙,一張紙上是寫得滿滿當當的,光是好馬就要四匹,車兩輛。
可是……
“只能給你們兩輛騾車,馬不能給,是軍資,給了你們,你們會被抓起來。”
馬匹沒能要成,費大參快氣死了,可這是大楚刑律,他們撒潑也不管用,只能改口:“那換成兩頭騾子,兩頭一公一母的驢,回去好配種,等下了崽子,還能留給家旺家福他們。”
完全一副為子孫後代考慮的農家老漢子模樣,讓人無法懷疑他們的身份。
“成。”秦三郎答應了,開始去幫他們準備東西。
第二天,秦三郎跟顧錦裡擺宴,給他們送行,知道他們愛吃肉,桌上大半都是肉菜。
費家人吃得很高興,唯一不滿的就是肖家人也來了。
兩家人是互相看不順眼,要不是有秦三郎跟顧錦裡壓著,他們能在席上打起來。
費大參的眼神斜向肖寡婦,不客氣的道:“吃完了,你們咋還不走?還想分剩菜不成?告訴你們,這些剩菜是我們費家的,這宴席也是給我們費家人擺的!”
“大熱天的,這麼多剩菜,你們家人又少,我們家不幫著吃點,豈不是臭了都吃不完!”肖寡婦可不管,拿著陶盆來裝剩菜,裝了滿滿一盆才走。
費家人氣得要命,費大參道:“表侄女,你都瞧見了吧,你可得硬氣點,別被這家人給欺負了去!”
費老頭也看向秦三郎:“記住你說的,要對顧家小閨女好,可不能讓肖家人欺負她。”
秦三郎道:“您老放心。”
顧錦裡笑道:“堂姥爺,您就放心吧,舅母他們欺負不了我,一般都是我欺負他們。”
“這就好,咱們費家可都是硬脾氣,可不能被人欺負還不吭聲的。”費老頭說著,想起費氏的悲慘,又鬱悶悲憤起來。
得虧是老顧家人都死絕了,要是有活著的,等費氏的哥哥回來了,老顧家的下場一定比凌遲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