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英看見畫像,笑了:“皎皎,你這是按照穆哥兒小時候畫的?還挺像。”
他記得穆哥兒半歲左右就是這個樣子,好看,胖乎乎的。
他會記得,全是因為秦二。
秦二是個霸王脾氣,做了那麼多年弟弟,終於當了哥哥,高興得不行,深覺揚眉吐氣了,是把穆哥兒偷出來給他看,炫耀著:“瞧瞧,這就是我當哥哥的證據,小爺我也有小弟了,以後不用再被秦老大壓著!”
然而,秦二也因為偷弟弟出門炫耀的事兒,被秦爹跟秦大哥痛揍了兩頓。
虞表姐笑道:“聽說兩個孩子長得很像穆哥兒,我就按照穆哥兒小時候的長相畫了幾幅圖給遊哥兒看。”
駱英偷親虞表姐一口,誇道:“我媳婦當真是才華橫溢,習得一手好丹青。”
又想起什麼,臉上的笑容猛然一頓,指著畫像道:“兩個孩子的脾氣如何?不會也像穆哥兒吧?!”
千萬不要啊,他可不想再逗一個一臉嚴肅的娃娃,太糟心了。
虞表姐也想起秦三郎小時候的脾氣,笑了起來:“放心放心,徵哥兒的脾氣很活潑,是個愛笑愛鬧的娃,跟稷二表哥差不多。大狼的脾氣雖然比較像穆哥兒,可小魚是個活潑人,天天逗弄他,讓他的脾氣改了不少。”
駱英聽得大喜,問道:“徵哥兒的脾氣跟阿稷很像?”
秦稷是真秦二哥的名字,秦家大哥叫秦乘,秦家三兄弟是以禾草為名。
秦爹說他們是武將家的孩子,生來就註定要上戰場打仗,而上戰場容易陣亡,就以禾草給他們起名,望他們似禾草般堅韌,年年歲歲,生生不息。
虞表姐點頭:“穆哥兒有送信來,說脾氣真的很像稷二表哥,他很高興。”
“皎皎,我也很高興!”駱英一把抱住虞表姐,伏在她的肩頭,哽咽著道:“一定是秦二捨不得穆哥兒無依無靠,所以回來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
虞表姐聽得心酸,輕撫著他的背,道:“嗯,是稷二表哥回來了,他捨不得咱們呢,要回來繼續護著咱們。”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兒,可人生在世,偶爾美好的想象一回也未嘗不可。
駱英聽罷,越發抱緊了她,心裡無比慶幸自己這輩子能娶到她。
“嗚嗚嗚,爹爹,不哭,不哭。”小駱遊還小,瞧見爹爹哭了,很害怕,跟著哭起來,用小手輕輕拍著駱英的手臂,安慰著他。
駱英朝他看來,笑了:“遊哥兒不怕,爹爹沒事,只是想起你二表舅,心裡念著他的好,所以哭了。”
小駱遊:“爹爹哭得對……二表舅是恩人,要記得他,娘說的。”
“你娘說得對,你二表舅是咱們一家的大恩人,咱們這輩子都要記得他。”駱英說著,手臂一攬,把兒子抱了過來,道:“來,咱們一起哭,懷念一下你二表舅。”
“哇嗚!”小駱遊還真的大哭起來,哭得相當難過。
駱英被嚇了一跳,趕忙哄他:“莫哭莫哭,爹爹是逗你玩的,遊哥兒只要記得你二表舅對咱家的好就行。”
又道:“你二表舅是個愛笑愛鬧的人,最不喜歡人哭,也不需要別人報恩,只要咱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成。所以遊哥兒乖,不哭了。”
秦二替他們擋人之時說過,他救他們夫妻不是為了他們,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良心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