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姑娘聽得一愣,看向週二老爺的斷指傷口處,又問週二夫人:“娘,爹就是斷了一根手指,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不可能真的丟官吧?”
同樣斷了手指的週二夫人聽得差點氣死,吼道:“五行不全者被視為厄運之人,是不能參與每年元旦大朝的祭拜,文官要是不能參與朝廷的禮祭大事,這官位就算做到頭了,你不懂就莫要在這裡亂說話,還嫌家裡不夠亂了嗎?”
週五姑娘昨天還被父母大誇,今天就被大罵,是承受不住的哭出聲來,又咬牙道:“爹孃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找秦侯,讓他把爹的官位保住!”
周管事聽到這話差點沒暈過去,趕忙衝去堵住屋門,跪下道:“五小姐,您可不能再去煩秦侯了,要是再惹怒秦侯,周家上下會死光的!”
又趕忙衝週二老爺夫妻道:“老爺、夫人,你們快勸勸五小姐,秦侯是真的敢動手,而周家是真的沒本事扛住秦侯的憤怒!”
“秦侯只是砍了二老爺、二夫人的手指,真是開恩了,奴才求求您們攔住五小姐,切莫再讓五小姐犯糊塗了!”周管事幾乎是哭喊出聲。
砰砰砰,一陣拍門聲傳來,護院大師傅跑來稟告道:“老爺、夫人,不好了,錢衙役死了,是墜湖而亡。”
“啥?錢衙役死了?!”周管事嚇得手腳發抖,開啟屋門後,臉色蒼白的盯著護院大師傅,帶著點希冀的問:“假的吧?”
護院大師傅:“真的,屍體就在府衙,仵作已經在驗屍。”
周管事聽罷,整個人都癱倒在地,又很快爬起身,把護院大師傅拖進屋裡後,關上屋門,跪到週二老爺面前,哭道:“老爺、夫人,一定是秦侯做的,咱們真不能再鬧了,得把心思歇了,否則周家怕是得滅門!”
又嚇得喃喃自語:“……不能算計,這樣的人物當真不能算計,人家早就看穿周家的陰謀,隨便動動手,就把周家給鬧成這樣~”
砰,護院大師傅拍了周管事一把,呵斥道:“周管事,莫要胡言亂語。”
說主人家的錯處,想全家被髮賣嗎?
周管事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扇了自己兩巴掌:“二老爺、二夫人恕罪,是奴才該死。”
週二老爺夫妻如今是沒空責怪他,只是害怕,怕得渾身都抖了,片刻後,是指著週五姑娘道:“死了兩個人了,你莫要再惦記他了,那就是個閻王爺,誰沾上他誰就得死,你趕緊把他給忘了!”
又說了一句:“我們可不止你一個女兒,還有兩個兒子。”
言下之意,要是週五姑娘再鬧騰,他們就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週五姑娘哭得不行,心裡委屈又憤怒:“這事兒爹孃是同意我才做的,如今卻只怪我一人,你們不講理!”
“呵,我們是不講理,可我們能保住全家的命!”
週五姑娘:“呵,你們是不講理,可衙門還能不講理嗎?那個衙役的屍體已經在衙門裡,仵作一驗屍,一定能找出真兇……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等衙門去找秦侯的時候,他為了平息事端,定會來向咱們求和!”
“秦侯向你求和?你是瘋了吧?人敢動手,還怕衙門查?衙門敢查他嗎!”週二老爺好歹是個當官的,聽到女兒這種無腦話,是被徹底激怒,道:“來人,把這蠢貨給我關起來,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放出來,不然她也不用回京城了,直接在鄉下找個窮舉人嫁了吧!”
週二夫人也覺得自己女兒有點魔障了,是沒有幫女兒說話,把會拳腳的婦人喊來,把週五姑娘給押回住處關起來了。
而這事兒還沒完。
中午的時候,衙門的人上門了,說是在錢衙役的屍體上發現一個袋子,裡面是一錠金子,那金子鑄有周府的印記,要周家人去衙門協助調查。
週二老爺夫妻是快嚇死了,最後是周管事出面去衙門,說是周家在銅安府是人生地不熟的,怕新買的別院住著出事,就拜託錢衙役調查新買的別院跟門房有沒有問題,金子是他給的辛苦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