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杜謙被踹得趴在地上,手裡拎著的一袋炸酥肉也飛了出去。
“十八叔!”杜三楊雖然比杜謙大,但輩分卻是比杜謙小了一輩,見他突然被踹倒,急忙衝過扶他。
其餘杜家人已經回頭,看見踹人的人,立刻怒了,指著他們道:“陳鐵、陳二蛋,你們兩個王八犢子又想做什麼?”
陳鐵看著杜家的這幾個男人,冷笑道:“想做什麼?姓杜的,你們膽子肥了,敢跑來鎮上酒樓吃席,他孃的,老子還沒去酒樓吃過席的,你們竟然能進去!”
在陳鐵眼裡,杜家是逃荒來的,跟乞丐是一個等級,而陳家村是他們姓陳的,杜家人住在村裡就是佔了他們姓陳的便宜,就得聽他們的,任由他們打罵來還債。
陳二蛋鼻子靈,嗅著香味找到那袋炸酥肉,開啟一看,差點驚呆了:“鐵子哥,鐵子哥快看,這裡有一整袋的肉,起碼得有個六斤,誒喲杜家這群乞丐,竟然吃得起肉了,還是這麼多肉,簡直不把咱們姓陳的放在眼裡。”
陳二蛋覺得杜家人吃肉是打了他們陳家人的臉,是一邊抓著一大把炸酥肉嚼著,一邊抬腳去踹杜家人。
杜家人被欺負慣了,是一個勁的躲。
杜樟子氣弱的解釋道:“這不是我們花錢買的,是是杜四叔帶我們去酒樓見客,老家的老鄉送的。”
“他孃的,你啥意思?是說我們姓陳的都是窮鬼,沒有貴親是不?”陳鐵氣得抄起路邊的枯樹枝,往杜樟子的身上打去。
“住手,不許打我爹!”杜家寶衝過來攔住陳鐵,卻是被陳鐵打得嗷嗷叫。
陳鐵見了,嘲笑道:“一族的軟蛋!”
被他們打罵闖進屋裡偷東西都不敢吱聲,活該被他打。
杜家人都氣得不行,可他們卻不敢還手,要是打了陳家人,他們這些外來戶還怎麼在陳家村住?
陳二蛋一邊吃著炸酥肉,一邊看戲,見陳鐵打得太狠,趕忙提醒道:“鐵子哥,鉤子哥可是說了,不能把人打死,不然他辦婚事的時候就很晦氣。”
陳鐵聽罷,又猛打了杜家寶幾下,把枯樹枝都打斷了才停手。
杜家寶已經哭得發不出聲音,杜謙雖然文弱,卻是聽出陳二蛋的話不對勁,忍著被揣傷的苦痛,指著陳二蛋問:“你剛下的話是什麼意思?陳鉤什麼時候說親的?”
陳鐵陳鉤是堂兄弟,因著家裡的奶奶還活著所以沒分家,一大家子是二十多口人住在一起,可個個好吃懶做,靠著賣姑姑、姐妹們過活。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陳鉤家是破落戶,根本沒有姑娘願意嫁去陳鉤家,陳鉤怎麼可能成親?
陳二蛋自覺說漏嘴,有些慌亂的看著陳鐵:“鐵子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回去可得幫我在鉤子哥面前說情啊。”
陳鉤是家裡的老大,為人兇狠,他可不敢得罪他。
陳鐵卻道:“你怕個屁,我大哥現在哪裡有空管你,他他孃的正抱著杜家姑娘睡呢。”
陳鐵也是個光棍,因此對於這次沒能留在村裡誰杜家姑娘,而是要跟來鎮上盯著杜家人,不許他們早回去的事兒,很有意見。
孃的,他都素了過久看了?上回還是去找的一個暗娼,如今正憋悶得慌呢。
好在大哥說了,等把杜家的姑娘謀了,下次就給他謀個媳婦回家,他不會再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