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你一個農家女在一起，還樂意護送你進京，已經是極其給你臉面的事情了，身為妾室，你得學會知足，還得學會好好伺候主子，別老是跟主子鬧騰。

羅慧娘看向範夫人，問道：“範夫人以前是世子夫人的丫鬟，打小就伺候衛二哥的吧？”

範夫人一愣，點頭道：“正是，剛與羅側妃見面之時，我就說過自己的底細。”

你怎麼還問？

羅慧娘笑了：“原來如此，難道衛二哥說話那麼氣人，原來是打小跟著你們學的緣故。”

“你，你什麼意思？”範夫人有點生氣，還很震驚：“羅側妃真是長本事了，與五月時的單純樸實大不相同了。”

這是在罵羅慧娘變得心機深了。

羅慧娘笑道：“是你們跟我說的，京城危險，我要是還不長點本事，豈不是要被人害死？”

又道：“我其實沒變，只是我的單純樸實只留給值得的人……範夫人雖然有功勞，可待我還不夠真心，所以還不太值得我付出太多。”

“你！”範夫人氣得想罵人，可她又很快壓下怒火，臉上堆起和善的笑容來。

她會變臉，是因為衛霄騎馬過來了，遞給羅慧娘一支只有花苞的早梅：“拿著，給我孩兒做胎教用，告訴他梅花是什麼。”

又問：“你可會關於梅花的詩詞歌賦？會的話，念給孩子聽……莫要念那些風花雪月的矯情詩詞，要念磨礪意志的，不能把我的孩兒教得太軟弱！”

“……”羅慧娘很無語，氣道：“我文盲，不會教！”

言罷，放下車簾，不再理會他。

衛霄氣得把車簾掀起，把梅花扔給她：“那就說你懂的。”

言罷，打馬跑回了前頭，覺得羅慧娘很不識好歹。

不過，當他看見羅慧娘玩著梅花枝看風景的時候，又高興了起來……哼，看來給我甩臉子，是氣我沒說梅花枝是送給她的。

秦老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看著他們倆，又不自覺的笑出聲來……衛家祖宗保佑，讓霄哥兒遇上了慧娘，這個世上，能讓霄哥兒放心接納的姑娘，也就只有慧娘了，其他的姑娘跟霄哥兒在一起，或多或少都帶著利益，到了性命攸關之時，不會為了霄哥兒去死的。

然而，衛霄的高興只維持到了第二天。

距離京城只有十里路的時候，衛霄突然收到信鷹的訊息，是坤十一留守在長糧村的死士送來的，一開啟銅管，看過裡頭的紙條後，衛霄的臉色徹底繃不住了：“停車！”

是調轉馬頭，跑向秦老的馬車，把紙條遞給他看，道：“我要去長糧村一趟，再去暮山大營把尹小四帶走，不然他要是再被害，線索就徹底斷了。”

線索一斷，真相查不出來，他就沒辦法給衛家翻案，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殺死兇手！

可秦老搖頭：“不能去，你要是去接尹小四，兇手定讓知道你已經發現了線索，會打草驚蛇……暗中保護尹小四就成，再暗查柳婆子之死、暗查她的舊主唐家、以及那個張嬤嬤，一定能查到的，霄哥兒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