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顧錦安冷笑出聲,眼裡與聲音都帶著濃濃嘲諷,道:“如今有證據指向了你,那你就是疑犯,按律必須緝拿歸案,等候審問,跟你有沒有真的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衛霄怒極:“顧錦安,你一個刑部小官竟敢跟本王這樣說話?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有人做局在害本王嗎?!”
顧錦安笑了:“看出來了啊,可那又怎樣?跟我罵你,嘲笑你,按律緝拿你,有什麼關係嗎?”
又回懟衛霄先前的話:“你現在只是個嫌犯,莫說我是刑部官員,就算只是路邊的一個乞丐,只要乞丐沒犯法,那他也是能罵你的……因為在遵紀守法上,乞丐比你強。”
這話是把衛霄氣得差點要揍人。
然而,還有更氣人的話……
顧錦安繼續不留情面的道:“你這人向來自大,要不是家裡遭了大難,你就是個敗家紈絝了,頂多在三十歲玩膩後,去軍中做個將軍,好博個成才的虛名,以護家裡的顏面。”
“好在你家遭難了,你吃了大教訓,知道了苦字怎麼寫,而你也沒有白費家裡的教導,仗著家裡用錢供出來的本事,從絕境裡爬了起來。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你一人之下以後,定會再次狂妄起來,所以你有今日這一劫,跟別人做局害你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你太過狂妄,太過自大的結果。”
衛霄:“住口,顧錦安,你這樣言語羞辱本王,是欺辱皇家的大罪,本王現在就能要你鋃鐺入獄!”
顧錦安是哈哈笑出聲來:“你是要笑死誰?現在鋃鐺入獄的明明是你,還有……”
顧錦安說著,上前兩步,猛然出手,抓住衛霄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這麼罵你的不是我,是景元帝~”
景元帝!
衛霄驚了。
“別太激動,免得被人聽見。”顧錦安看著他震驚的臉,心裡爽得不行,拍拍他的肩頭,問:“這種被死去的手下敗將扇耳光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衛霄被說得臉色發青,問道:“這局是他做的?想要考驗我?”
顧錦安笑著搖頭:“這次的事兒,對於你來說,確實是個考驗,只是做局的不是他。他說,新朝初立,一定會有一番血腥爭鬥,根本不用他做局。而如果新朝壓得下亂局,那自然能得個百年國祚,若是壓不住,那亡了也不可惜,畢竟連壓下算計的本事都沒有,哪來的臉面坐這萬里江山?”
衛霄聽罷,怒火沒有飆升,反而平靜了不少,問道:“外頭那些楚朝舊臣可是他讓出來鬧的?”
顧錦安:“不算是,只是留了一句話而已,出不出來鬧,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思,畢竟他已經死了。”
景元帝只說了,要是新朝有難,那楚朝舊臣們可以出來落井下石一番,並未強求舊臣們一定要照做。
所以……
“這回出來這麼多人罵你,應該是見這事兒錯在你家,而你名聲又太差,大傢伙覺得你肯定要完了,所以出來罵你,也能給自家博個好名聲,青史留名一把。”
衛霄:“哼,一群虛偽之徒,就不怕本王把他們統統宰了?”
顧錦安:“隨便你啊,反正宰了是你吃虧。”
衛霄又噎住了:“你真是生了一張好嘴,以後要是與外敵談判,倒是可以讓你去。”
等嘗過敵人的刀箭後,你就知道好好說話了!
顧錦安:“我只是個傳話的,話都是死人說的,你想報仇,去找他。”
這是在咒本王去死!
衛霄很氣,可他沉默一會兒,終於動手,取下佩刀,解下戰甲,但他終究不服氣景元帝死後還能這樣摁著他打,是問道:“他很在乎江山安穩,留話讓那群老臣落井下石,就不怕鬧得太過,把江山鬧得四分五裂,無法凝聚力量來滅戎?”
顧錦安笑了:“他說,如今的江山是衛家的,衛家守不住江山,平不了戎賊,遺臭萬年的是衛家,與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