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暗樁們紛紛點頭,吃下解藥後,又換上慶兵的盔甲,由費大根領著,架著幾個被毒得不省人事的慶兵,往王家大宅去。
剛靠近王家大宅的卡口,費大根就大罵特罵起來:“怎麼只有你們這點人?你們盧百戶去哪了?這等時候,竟然沒親自守著卡口,他是想死嗎?信不信老子這就去裴千戶面前告他盧永郴一狀!”
他說的是東慶話,還用了一些東慶人才會說的語氣詞,又是先發制人,讓守卡口的慶兵們慌了,忙道:“這位總旗息怒,宅子後頭的卡口有動靜,怕是有賊人來犯,我們百戶不放心,所以領了一半兄弟去檢視,很快就會回來。您手下留情,莫要狀告我們百戶……千戶大人心情正不好呢。”
費大根冷哼一聲:“一刻鐘內,你們百戶要是再不回來,你們立刻派人去喊,不可缺崗太久,否則別怪我尹大勇不念袍澤之情!”
有名有姓的,讓守卡口的慶兵越發相信他是真的東慶總旗。
林金貴趁機道:“我們剛才遇襲,損失過半,我們總旗心裡窩了火,這才……諸位別介意。”
果然是吃了敗仗,找他們出氣呢!
守卡口的慶兵心下了然,心裡罵罵咧咧,口上卻說著:“能得總旗教誨,是我們的福氣。”
“趕緊走,去通知千戶大人,城內的衛軍暗樁手裡有劇毒,得讓芮家大夫們配些更厲害的解藥才行,不然咱們怕是弄不死那些狗東西!”費大根催促著,扶著慶兵,往宅子大門去。可他故意絆了一腳,藉機發怒,朝著守卡口的慶兵道:“過來兩個人,幫忙扶人!”
兇得要命,卡口的慶兵忙道:“來了,來了。”
是急忙跑來,幫費大根一起扶著昏迷的慶兵。
有了卡口慶兵的跟隨,費大根他們很容易就進了王家宅子,頂著半封面的頭盔,直接問宅子裡守衛的慶兵:“千戶大人何在?我們中了衛軍暗樁的毒,損失慘重,要面見千戶大人細說這事兒。”
“逸郡王需要大量毒藥來殺衛軍,千戶大人帶人去毒藥庫搬藥了。”慶兵小旗長立刻帶著他過去。
他們穿過兩重內宅門,到了藥庫院子。
“裴千戶,我們遇襲了,衛軍暗樁有厲害毒藥,我們損失慘重!”費大根扶著慶兵,疾步朝著裴千戶走去,是用手把昏迷慶兵的臉給微微抬起一些,讓裴千戶見到慶兵的臉。
“這是什麼毒?怎麼把柳白子弄成這幅鬼樣子?!”裴千戶見是尹大勇麾下最得力的小旗長,且能進到毒藥庫院子的,皆要經過一層層關卡的檢查,肯定是自己人,他就沒有懷疑,朝著費大根這邊疾走來,又指著廊下,道:“去那邊細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吃了解藥嗎?怎麼還會中毒?”
費大根道:“解藥是吃了,可衛軍暗樁用的毒藥也很厲害,估摸著是那個南宇給他們做的,白子他們最近玩女人玩得太過,血氣洩了不少,這就中了招。”
裴千戶大罵:“讓你們悠著點,別老是去找那些東北女人,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咳咳咳!”
正罵著,一包毒藥直接朝著他的面門殺來,身側一暗,是費大根持匕殺來了,撲哧,匕首直接從右耳朵刺入,深入腦髓。
裴千戶緩緩轉頭,看了費大根一眼……砰,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在場的慶兵們都懵了。
呼啦啦,一陣響動,林金貴他們直接把搜刮來的毒藥全給揚了,拽下廊下的燈籠,朝著藥庫扔去。
藥材乾燥,很快就被點燃。
林金貴立刻大喊:“毒藥著火了,快跑啊,吸入毒藥,不死也殘廢!”
藥庫的這點子火是燒不死人,可毒煙恐怖啊,是個人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