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鵲金山烏靈洞找那對烏鴉精姐妹,雖然她十分不願看見烏鴉精尖酸刻薄的嘴臉,可是她沒有辦法,以烏鴉精的精明、機靈,應該能給她一些線索。
鹿妖一廂情願的想法,很快就被狠狠地打臉了,她沒有惡意,烏鴉精卻把她當做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打不過,只好躲了,鹿妖趕到時,看的是空無一妖的陰暗洞府。
鹿妖興沖沖而來,失望而去。第一個認識的、有仇隙的妖精躲了,她只好找第二個她認識的、才剛剛交過手的蝙蝠妖。
鹿妖在去的路上,不怕蝙蝠妖翻臉不認人,就怕她也躲了,那她真的無妖可問了。
好在,蝙蝠妖窩在洞府療傷,沒有躲避。
當鹿妖大大方方闖進去時,見慣世面的蝙蝠妖還是露出不小的吃驚、疑惑和那麼一絲絲的慌亂。
老實說,如果沒有觀音菩薩給的金蓮護身,她是沒有辦法破血婆的聲波陣的,對於血婆的本事,鹿妖十分欽佩,連帶著看向她的目光,以及說話的態度都客氣了幾分,一來就自我介紹似的點明來意:
“血婆老祖,我沒有惡意,就是想請問你,你周圍都有哪些妖精,還請老祖婆告知。”
“哈哈!”血婆瞭然於胸,明朗笑道:“哎呀!小姑娘真是多災多難,又被妖精抓走了,難為你了,為了她,四處奔走。”
“請老祖婆說實話吧!”
血婆老祖打量了她幾眼,好奇而疑惑地問:“你能否告訴老身,你和那小瞎子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三番兩次救她?”
“我和安渡沒有關係。我是奉命來找她的。其他的,恕我不便多說。”鹿妖冷淡而客氣的說。
“奉誰的命?”血婆繼續不依不饒地問。
鹿妖不答話,伸出左手心,指指手心的蓮花。
血婆望著蓮花若有所悟,似乎明白什麼,她早就看出安渡不是普通人,和她扯上關係的,也不是普通妖孽,想想,道:“這裡大大小小的妖精的多了,成氣候的,沒幾個,能夠從你手底下偷走那小姑娘,除了偷二孃柳樹精,怕是沒有別人啦!”
“偷二孃?”
“哦!那是柳樹精的諢號,她在姐妹中排行老二,又本性風流,愛和不清不楚的美男子鬼混,這裡妖精給她起了一個這麼個綽號。她家住棋盤山柳樹林,是獨杆魔王野牛精的妻子,也稱獨杆夫人。”
鹿妖道聲謝,駕雲走了。血婆老祖好奇心起,又惦念著寶貝,託著重傷未愈的殘軀破體,跟在她後面。
鹿妖火急火燎的趕到血婆說的棋盤山,卻見山的周圍是藤蘿鋪路、枝枝疊疊的樹林,她心裡正盤算從哪裡進去,忽的,眼睛閃進一道黑影:“烏鴉精,她怎麼來了。看來她對安渡的寶貝還是不死心。”
鹿妖眸光一閃,暗暗一笑,也許這個狡猾、貪婪、機靈、野辣的烏鴉,比她更有辦法找到安渡。她縱身一閃,化作一隻白色的鳥,緊緊跟著烏鴉精前進方向飛入叢林。
血婆這隻大蝙蝠妖不緊不慢的跟著鹿妖的後面。真是應驗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句話。
烏鴉精聞著腐蝕的味道,一路飛飛停停,尋覓獨有的味道。烏鴉對腐肉、腐蝕、腐酸的味道天生特別敏感,她吃的腐肉多了,身上就有這種味道,安渡曾被她抓進洞裡,身上就有腐臭的味道。烏鴉精順風一聞,就大概知道安渡的方向了。
她東聞西聞,找到棋盤山,飛了大約百十里遠近,見前面又有一片古木參天的葉林;“他奶奶的,樹林子真多,姑奶奶過了一片又一片,怎麼還有?”烏鴉精不耐煩地嘀咕嘀咕叫罵。
鹿妖跟著烏鴉精見越往深處走,翠色越濃,妖氣越重,黑氣濃濃,看不到頭,整個山頭環環繞繞、溝溝道道、曲曲折折、重重疊疊,地形隱蔽又複雜,她憑著直覺:“看來這裡是偷二孃的老巢了。”
鹿妖的猜測是錯的,好不容易穿過一片荊棘叢生的野藤林,又來到一片盤根錯節的松柏林,過了松柏林,又是桃李林,花紅柳綠的山林不停變換著,看的心懷鬼胎的三個妖目不暇接。
直到溝溝壑壑的山林像是走馬觀花似的在她眼前快速溜過,她才明白棋盤山、棋盤林的意思,這裡地形到對得起棋盤山這個名字。、
烏鴉撲閃著翅膀,飛得好快,好快,像是發現了什麼。
鹿妖一愣,撲稜著翅膀,使出全力跟著。還沒趕到跟前,就聞一股腐臭、腐臭的味道,燻得她兩眼昏花,差點一頭栽倒樹樁上,尤其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噁心得她幾天吃不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