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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找銀子

話說那醉鬼二十多歲,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見鹿妖貌美,便起了邪念,口裡美人,美人喊個不停,手也不老實,上前就來摟抱,被鹿妖一把推開,那醉鬼腳下無力,踉踉蹌蹌站不穩,跌到家奴懷裡,那醉鬼口裡便汙言穢語的辱罵起來,那幾個奴僕見主子吃了虧,都來揮拳擦掌打鹿妖,被鹿妖一袖子揮飛了,那醉鬼見遇到個厲害的女子,忙磕頭求饒道:“姑奶奶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姑奶奶。”

鹿妖冷冷道:“滾,在敢欺負人,絕不饒你。”又冷眼一撇,見他腰中有個青黃相間的玉佩,泛出冷冷陰光,鹿妖憑直覺,覺得那玉佩不是平凡之物,叫住那醉鬼道:“站住,把你腰間的玉佩拿給我看看。”

那醉鬼忙雙手護住,道:“這是我的傳家之寶,不能給你。”

鹿妖道:“我不要它,我只是覺得你的玉佩詭異,你給我看看,我就會換你。”那醉鬼還是握著不放,驚恐的望著鹿妖,鹿妖知他重財,便不和他囉嗦,手一指,施法將他的玉佩解落,還未等她拿在手,那玉佩青光一閃,憑空不見了。

那醉鬼見玉佩憑空飛了,便大喊道:“妖怪,你是妖怪。”嚇得跌跌絆絆,落荒而逃。下面的喊聲驚動上面的安渡等人,安渡下樓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鹿妖將玉佩憑空飛了的事說了,柳萬枝、銀舌都不相信,笑道:“不會是藏了起來,怕被抓去見官,才故弄玄虛。”

鹿妖冷冷一笑,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隨你們怎麼想,那玉佩不是平凡之物,像是妖邪,想是她知道我要拿她,提前跑了。”忽的聽下面一聲驚喊,道:“我的金子,我的銀子,我的銀子怎麼變成粉末了。”

鹿妖聽了,忙跑下樓,見掌櫃的一盤銀子、金子失去金色、銀色光澤,只剩下外形,鹿妖上前拿了一個,手一碰,銀子塊就像化了似的,往下掉灰,正在吃飯的客人,聽到老闆叫喊,一摸錢袋,摸出一袋子失去光澤的軟粉,安渡忙摸自己的銀子,也是一袋銀子形狀的粉末,銀子光澤已經被吸乾了,只剩下一堆碎塊。安渡慌亂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銀子怎麼沒有了。”安渡一向節儉,省吃儉用存下幾兩銀子,被變成了豆腐塊,她怎麼能不著急。

鹿妖想了想,道:“這事一定和哪個憑空消失的玉佩有關。”那些客人錢袋裡的銀子變成了豆腐似的粉末,以為是老闆弄玄虛,偷了他們銀子,用假的銀子糊弄他們,便一窩蜂的擁到掌櫃的面前,吵吵嚷嚷的和掌櫃的要銀子。

那掌櫃的自己的金銀寶物也失去了光澤,成了一堆廢品,正叫苦連天,哪經得住這麼多人找他賠錢,急的求爺爺告奶媽,在三在四的賭咒發誓說沒有偷銀子,哪些客人哪裡肯信,自己丟了銀子定要在他身上討回來。

銀舌見了,撥開眾人,擠到掌櫃的面前,呵斥道:“你們的銀子又不是這掌櫃的偷的。幹什麼找他要錢。”那些客人急紅了眼,亂嚷嚷道:“我的影銀子是在他的酒樓裡變成了黑銀塊的,定是他叫火計把我們的藏了,以假的亂真騙我們。”

那掌櫃的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了一身皂羅袍,腰繫一條褐色帶子,頭戴黑紗帽,細長眼,眼角幾道深深的皺紋,高鼻樑,厚嘴唇,膚色黑黃,中等身材,小而瘦,卻也精明幹練,眼下正急的冒煙,見銀舌站出來忙他說話,像是看到了救苦救難的菩薩,忙一把拉住銀舌道:“這位姑娘說的極是,老漢在封州開了開十年的酒樓,開啟門做生意,一直秉承老幼無欺,怎麼唆使火計偷到眾位的銀兩,我自己的銀兩也變成了黑塊,尚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會偷客官的銀子。客觀請看,這是老漢帶子上的蟾蜍碧玉佩,原是翠翠綠綠,晶瑩剔透的,不知怎的,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銀舌見拿老漢手中的蟾蜍碧玉佩,現狀還是先前的現狀,顏色卻不是先前的顏色,沒了玉的溫潤,也無綠色光澤,變成了黑灰色。

銀舌暗道:“一定要妖邪乾的。”想了想喝道:“你們不要吵,你們的銀子我能幫你們找回來。”眾人一聽能找回來銀子,頓時歡呼雀躍道:“姑娘當真能幫我們找回銀子。”

銀舌道:“我當然能幫你們找回銀子,只不過呢?在找回銀子之前,你們要找哪位姑娘寫著賬子。”說罷,手一指安渡,眾人丟了銀子,心疼財物,聽說寫個帳子就能找到銀子,都一窩蜂跑向安渡,喊道要立帳子,安渡被眾人圍得水洩不通,高聲喊道:“我的銀子也變成假的了,我沒有多餘銀兩還給你們,你們不要聽銀舌胡說,沒處有銀子還給你們。”

柳萬枝急道:“安渡,你不能,我們能,讓他們寫。”安渡將信將疑道:“你們真的能嗎?到時候找不到,豈不是連累我。”

銀舌氣道:“怎麼會連累你呢?就算找不到,這些客人也會找老闆要的呀!”

那掌櫃的聽了,忙道:“姑娘,你怎麼說就不對了,怎怎麼能讓他們來找我呢?”

銀舌道:“你急什麼,他們找你,你來找我們不就行了。”想了想又道:“這麼多人亂嚷嚷的,不好寫,掌櫃的就由你代寫吧!”

那掌櫃的連連點頭道:“好,我寫,只要能找回銀子,姑娘讓我幹什麼就行。”銀舌又拉安渡道:“你愣著幹什麼,快拿出來。”

安渡心中犯嘀咕,連續問了幾遍,銀舌不耐煩道:“小姑奶奶,你別這麼囉裡囉嗦的,行不行。就算立下長子,也是我們幾個去找,又不讓你去,你怕什麼。快點,別磨嘰。”

安渡被銀舌一頓搶白,不敢言語,默默拿出了山海妖怪簿,讓掌櫃的手指在上面劃了兩下,上面竟出現了兩行字,那掌櫃的驚道:“真是神了,姑娘莫不是神仙。”

安渡取出地藏王法令,蓋了一下,又叫那掌櫃的嗯了一下,收了山海妖怪簿,笑道:“老伯伯不要說笑,我哪裡是什麼神仙,不過是一個瞎子吧!”

柳萬枝想了想道:“老漢,你讓這些人都回去吧!吵吵嚷嚷的不成樣子。”那些客人道:“你讓我們回去,那我們的銀子怎麼辦!”柳萬枝拍胸脯笑道:“三日後再來,到時定有銀子。”

安渡聽了,忙拉柳萬枝,悄悄道:“柳姑姑,三日能行嗎?”柳萬枝哈哈笑道:“行,當然行,老孃說的出,做得到。”在柳萬枝的確保下,那些客人鬧了一陣子,也覺得沒意思,便也一一散了。

柳萬枝又道:“掌櫃的,你去叫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讓這位瞎眼的小姑娘進去休息。還有,你可給我聽清楚了,這小丫頭要是瘦了,我可回來找你算賬。”那掌櫃的忙道:“夫人放心,我派人伺候好生這位姑娘。”

柳萬枝笑道:“這就好,你去忙吧!我們商討商討,去哪裡給你找銀子去。”打發走掌櫃的,柳萬枝問鹿妖道:“鹿丫頭, 你方才說那玉佩有些邪乎,是不是。”

鹿妖道:“是,那不是一塊平通的玉佩,那綠玉佩頗有靈性。應該是妖靈變化的,到人間來迷惑凡人。”

柳萬枝拍案道:“好,那我們就從那塊玉佩著手。”頓了頓,又望著鹿妖笑道:“鹿姑娘,是你先發現那塊彩色玉佩的,不如就由你去打探一下訊息如何?”語罷,又朝玉逍遙擠眼,玉逍遙會意一笑。

鹿妖自然明白她們之間的勾當,也不點破,只冷冷道:“好,我去,你們留在這裡保護安渡吧!”語未畢,人已行在百里之外。玉逍遙拱手一笑道:“在下也去了。”

銀舌譏笑道:“你倒是會為玉逍遙找機會,只可惜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柳萬枝笑道:“那可不見得,說不準會成就一段美滿姻緣,也說不定。”

銀舌冷笑道;“那就走著看著,看那冷冰冰的鹿妖會不會被賊兮兮的玉逍遙打動。”

福婆婆忽的插口笑道:“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鹿妖的事,你倆到挺上心。”

說話鹿妖縱雲而行,見玉逍遙一直尾隨其後,鹿妖停雲喝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玉逍遙笑道:“我想怎麼樣,你很清楚,不過眼下,我想幫你找到佩妖。”

鹿妖冷不丁的道:“那你去找啊!你跟著我幹什麼。”

玉逍遙哈哈一笑,道:“你就這麼確定我跟你,不是你跟我。”鹿妖道:“你說什麼。”

玉逍遙雙手環胸,自負道:“我肯定比你先找到佩妖,你信不信。”鹿妖目露寒光,不以為然,冷冷道:“你一向自負,你說是就是了。”

玉逍遙道:“多說無益,你就等我把佩妖帶到你面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