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離開後,就去了喬依娜那邊。
今日喬依娜告訴沈度,有要事讓他來一趟。
沈度曾經交代過喬依娜,讓她想辦法收購荷蘭一家名叫ASM的小公司。
這家公司就是後來大名鼎鼎光刻機巨頭ASML。
ASM誕生於1984年,然而在2004年前,尼康是當之無愧的帶頭大哥,阿斯麥就是個屌絲,幾乎被世人所忽視。
尼康的強大,甚至讓美國這個光刻機技術鼻祖逐步退出了半導體用光刻機的市場。
彼時傲嬌的尼康一直將光刻機作為自己的核心產品,也是讓日企業引以為傲的“民族之光”,甚至當年能到尼康從事光刻機的研發一度成為眾多日大好青年的願景。
再看ASML的基礎並不好。
從誕生後的20年,ASML就一直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沒有什麼人會覺得ASML能夠有什麼未來,甚至包括他們自己。
生存無望只能四處認乾爹,最終只有飛利浦動了惻隱之心,在總部大廈旁邊垃圾桶旁的空地上給ASML弄了幾個簡易廠房,房地產工地上的那種。
最騷的是,飛利浦也沒打算給什麼錢,ASML除了要飯沒幹過,基本上上門推銷、蹲點、搶單反正你能想象到的銷售手段ASML全都用過,能活20年全靠日積月累出來的“銷售手藝”。
苦苦支撐20年,ASML終於等待了他們第一個貴人——臺積電鬼才林本堅,一個可以比肩張忠謀的人物。
如果說張忠謀締造了臺積電的前20年,林本堅就為臺積電的後二十年掙下了巨大的家當。
林本堅1970年獲得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電機工程博士學位,2008年當選美國國家工程學院院士。
在加入臺積電之前,林本堅在IBM從事成像技術的研發長達22年,是當時世界無二的頂級微影專家。
2000年,林本堅在當時臺積電研發長蔣尚義的邀請下加入臺積電,開啟了真正“彪悍的人生”。
光刻機,其實可以簡單理解為“超…超高”精度的照相機,把設計好的電路投影在矽片上。
在IBM最後幾年,林本堅其實已經看到了傲慢的IBM在微影領域的大廈將傾。
他希望IBM能夠給予他當時微影部門所研發的X光光刻技術1/10的經費,用來“做點東西”,然而IBM因為其華人的身份,並不打算買賬。
後來林本堅回憶說:“我判斷到65奈米(乾式光刻)階段時,讓我再往前看三代的話,我就已經看不到了。”
於是在眾多人陷入X光光刻技術無法自拔的時候,林本堅義無反顧地投入了浸潤式光刻技術的研究中。
終於在2002年,已經加入臺積電的他研究出以水作為介質的193奈米浸潤式光刻技術。
也就是在2002年,冥冥之中宣告了過往乾式光刻機的死刑。
浸潤式光刻技術讓摩爾定律繼續延伸,後來臺積電也因此領先競爭對手超過5年。
然而任何一項顛覆式新技術的出現,總會受到來自於傳統勢力巨大的阻力。
林本堅的浸潤式光刻,幾乎被尼康、佳能、IBM等所有巨頭封殺,尼康甚至向臺積電施壓,要求雪藏林本堅。
巨頭的隕落,總是如出一轍。
當年柯達最早生產出來了數碼照相機,但是柯達卻因為恐懼數碼相機威脅到自己的膠片業務,做出決定——一定要藏好,不能讓別人知道。
尼康的智商,在巨大的現有經濟利益前消耗殆盡。
一場賭局即將開始。
半死不活的ASML敏銳的看到了其中蘊藏的巨大機會,歷史註定ASML會和林本堅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