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現代人,或者說,作為一個沒啥大錢的魔漂,程雲淓沒有什麼買值錢首飾去保值的概念。在她們這一代的頭腦裡,甚或她從她爹媽兄嫂的生活方式、生活理念中,都沒有“值錢首飾”的存在。而且平常上班帶些時尚飾品就是了,黃金實在太土太俗,鉑金還行,鑽石買不起,大牌服飾、名牌包和化妝品才是白領最愛。
如果沒有兩個小侄兒,她根本不會買什麼赤金的連心鎖小手環。
“看,可愛嗎?”程雲淓美滋滋地拿起一隻她曾經千挑萬選的小鎖頭,“這是一隻米腦許!”
“什麼?”秦徵不明白。
“小老鼠。”程雲淓笑起來。
這是給未曾見過面的小侄兒的鎖頭,小侄兒屬老鼠的,程雲淓給他挑了一隻刻著“平安健康”字樣的米老鼠小鎖。看著這個萌萌噠的小鎖頭,就如同看到了小侄兒白白胖胖的小臉蛋一般,讓程雲淓忍不住拿起鎖頭親了一下,然後扒拉著每個小飾品上的小標籤,嘴裡不住地小聲叨叨著:
“這個鎖頭是十二克,這個也是十二克,手環腳環都是六克,這個小貔貅是掛在手串上辟邪的,跟轉運珠一眼都只有三克,還有這些鏈子、手串……總共加起來,我算算……一共是六十二克。現在一斤五百克是十六兩,一兩等於十錢,那麼一錢便是三點一二五克,六十二克便是……便是……十九點八四錢,也就是一兩九錢八分的金子呢!秦徵秦徵,一兩金子能換幾貫錢?”
“八……八、九貫吧。”
“哇!秦徵!咱們一天就能把蔡二哥和於姐姐家的錢還上了,還有很多呢!”
秦徵看著程雲淓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詞,手指在睡袋上划著不認識的圖案,不禁呆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忍不住問:“你……都能心算出來?”
程雲淓卻沒回答他,她剛把錢都算清楚,抱著她的金子,萬分財迷地小聲輕喊:“哇秦徵!我們一天就有一兩九錢的金子,十天就是將近二十兩,一百天就是將近二百兩金子!
發財了發財了!我們發財了!”
自從發現自己身懷金礦之後,程雲淓的病就全好了。
精神抖擻,神清氣爽。
早起吃過朝食,秦徵和蔡二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聽見她正抓著皓皓的兩個胖胳膊揮舞著,用不知道哪裡的口音,唱著一首節奏非常明快的歌曲,逗著皓皓和小魚兒:
“我賺錢了賺錢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去花,我左手一個諾基亞右手摩托羅拉,我賺錢了賺錢了,保姆就請了仨......”
秦徵:.......
蔡二:......
於氏:......
“胡唱什麼?”秦徵斥道。
程雲淓哈哈大笑,站在草棚門口抱著皓皓跟秦徵、蔡二揮別,學著想象中的皓皓的語氣,嗲聲嗲氣地說道:“皓皓我們說:阿兄,早點回來喲,回來我們吃好的喲!”
“阿姐今天我們吃什麼好的呀?”阿梁高興地在後面叫喚。
“發達不捧餃子碗,凍掉耳朵沒人管。咱們富貴人家,晚上就吃餃子叭!”
“好呀好呀好呀!”傻小子阿梁在草棚門口的雪地上興奮地蹦跳不停。
秦徵帶著蔡二,揉著太陽穴走了。
程雲淓也不知道他們幹啥去了,整天神神秘秘的。走之前她給秦徵揣了幾塊只有一克兩克的小飾物當零花錢,還把那個小巧玲瓏的貔貅用紅繩子穿了,讓他戴在左手腕上。
“求個平安,闢個邪。”她說道。
秦徵無法推拒,皺著長眉戴好,塞進袖子裡包住了,讓手鍊可以不被看出來。
因為過了一夜,一兩九錢的金子變成了三兩八錢,程雲淓挺直腰桿,真真的變成了程富貴兒。她用小荷包包了一兩多的金子,裝在運動腰包裡交給於三娘,讓她纏在腰間不給蔡二看到,還硬塞了她一對小兒的赤金手環腳環,讓她以後給她家寶寶留著。然後用紅繩穿了平安鎖,給三個小的一人穿了一個,系在了腰間。
“弟弟妹妹們晚上睡不好覺,戴了金鎖壓壓驚。”自詡為唯物主義者的程雲淓薛定諤的迷信地說道。
“為何系在腰間?”於三娘疑惑地輕聲問道。
“系在脖子或者手腕腳腕上,就怕小朋友不懂,拉出來被人看到了搶了去。戴在腰間又不礙事,又沒有人能注意得到。”
“如此!”於三娘恍然大悟,暗暗盤算著如果有了孩子便也要這麼做,就像二孃說的那樣,“財不露白”嘛。
她捏捏貼身戴好的程二孃給的那個顏色豔麗的“運動隱形腰包”,也不知是什麼質地的,又薄又輕,卻能裝很多東西。裡面塞的金飾足有二兩了,遠遠超過夫郎為草棚付的那五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