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紀不由分說將妍娘手腕緊緊抓住,一路拉著回去郡公營地。程雲淓迎了出來,看著妍娘哭成那個樣子,一向溫和穩重的蕭紀卻一臉陰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了?”程雲淓驚訝地撩了撩妍孃的衣袖,手腕都被抓紅了,不由得瞪了蕭紀兩眼。
蕭紀也不說什麼,將程大郎叫過來,又詳細檢查和佈置了一下營地的安保工作,確保妍娘沒有機會自家又偷偷跑出去。
“是有什麼危險嗎?”程雲淓睜大眼睛,也跟著緊張起來。
怎麼老出事?怎麼又出事?到底出了什麼事?
蕭紀看著妍娘哭著被侍女們簇擁下去,思前想後,覺得可能是自家小題大做了,畢竟妍娘還小,便沉了呼吸勉強笑道:“倒是沒什麼。”之後又問:“大將軍還未歸營麼?”
程雲淓搖頭。
蕭紀職責在身,也未久呆,匆匆告辭。
程雲淓被他搞得神經緊張,趕緊各處看了看,再去將弟妹們的大帳都檢查了一遍,確保全部安全,才鬆了一口氣。
可妍娘回來還是哭個不停,程雲淓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她便抱著枕頭哇哇大哭,說被十郎阿兄欺負了。
“我先是散步,後來彈琴,十郎阿兄聽到琴聲便來了,抓我回來,一路都在兇我!還抓我的胳膊!”妍娘舉著手腕控訴,“你看,都青紫了!”
程雲淓一邊讓侍女準備了涼水,拿了毛巾給她敷手腕,一邊安慰她,問道:“你未帶琴上山,到哪裡彈琴的?”
“在斷崖邊的亭子裡。”
“斷崖邊的亭子裡?是了,十郎阿兄見你黑燈瞎火地一個人跑去斷崖邊彈琴,定是覺得太過危險才兇你的。萬一有野獸或者歹人出入呢?”
“才不危險呢,侍女護衛們都在,還有聖上也在。”
“什麼?”程雲淓聲音一下提高了,“聖上也在?”
“對呀!”妍娘道,“雖然我沒見過聖上,他又喬裝打扮的,但他自稱高七郎呢,十郎阿兄對他也畢恭畢敬。秋獵時期,這西鳳山麓除了皇家,哪還有高姓世家?皇家中,除了聖上之外,誰又是七郎?”
程雲淓心情浮動,立刻明白了蕭紀的擔心,想起兩位嬤嬤還在郡公府營地,立刻坐立不安起來,勉強笑道:“妍娘真是冰雪聰明,一下便猜中了那是聖上。”
妍娘擦了眼淚得意地說道:“那當然,我又不傻!我很聰明的!”
程雲淓微笑道:“我們妍娘自然是天下最聰明美麗的小娘子。早早歇息吧,睡個好覺,明日便起床後便可去騎馬射小鹿了呢。”
妍娘趴在床上可憐巴巴地點頭,覺得還是阿姐對自家好。
程雲淓又安慰了她幾句,出了帳篷,輕聲叮囑妍孃的侍女:“亭主今日累壞了,明日不用喊醒她,讓她好生休息,睡到自然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