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翁祖孫三位走了?”程雲淓問道,“東西都拿了?”
“嗯。”秦徵回答。
“阿幽呢?”
“送它養傷去了。”
“沒被發現吧?”
“不曾。”
“哦。”程雲淓坐在床墊上跟皓皓玩著抓手絹的小遊戲,心不在焉地說道。
秦徵走過來,扶住她的手,看了看手背的傷,溫聲說道:“東風先生是天下聞名的大儒,曾任長安松風書院的山長,前年辭任,帶弟子幾人四處遊學。他家長女是河東裴氏之宗婦,因此便收了兵部侍郎裴勤次子裴逸為幼徒。而沙洲刺史魏贊則是裴逸之親舅父,所以遊學之路便有宣城這一站。”
程雲淓仰著頭很認真地聽著,一時忘了傷心。
“裴二郎是否說過何時啟程?”
“總不過在這一兩日。”程雲淓說道。
“東風先生灑脫不羈,一路隨行保護的惠恆惠七郎卻是大晉武學之頂尖高手。為免引起注目,何時啟程尚未可知。”
“也就是說,我們可能等不到他們啟程的時間,送不了阿梁?”
秦徵點點頭。
“我說這許多,無非是想讓你知曉,我雖與東風先生無緣相見,但也不是全無牽連。你若想去長安並找到阿梁,也並非難事。只等我忙過此陣,便著人送你和弟妹前往長安。你看可好。”
“當真?”程雲淓一喜。
“自然當真。”秦徵微微一笑,繼續道:“只是……明日蔡二夫婦便要回去家中,而你我要帶著弟妹進城,又要分開了。”
“蔡二兄與於姐姐不跟我們進城嗎?”
“不跟。”
“卻是為何?”
秦徵想了想,決定還是跟程雲淓開誠佈公為好,便壓低聲音說道:“阿幽帶來訊息,雖西突厥部被北庭軍牽扯,卻又聯絡吐蕃一部,有向伏龍山方向的異動,怕是又在修復伏龍山內棧道。我讓蔡二夫婦趕回村安置家人,若戰事又起,以免遭受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