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念恩穿著黑色的一字領的長裙,外面罩著一件卡其色輕薄的羊絨大衣,在校園的路上走著。
已是初冬,道路兩側的梧桐樹落下紛紛揚揚的葉子。晚風沁入面板,有些許涼意。
這條路並不黑,卻寧願看不到盡頭。
到了校園門口,有電話打進來。
在這之前,就有一個電話打進來,馮念恩沒接。
但這個她不得不接。
“傅叔叔。”
“音樂廳的演出結束了吧?電話怎麼沒接?”
“我演出的時候習慣靜音,沒有聽到。”
“嗯。我叫人過來接你了。”
“好。”
她是因為學校校慶回來演出,並非在什麼音樂廳。這不重要,馮念恩甚至都不會去解釋。
結束通話電話,她看向前方,校園門口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在等候。車標搶眼,讓不少人圍觀。
一個穿著西裝的司機立刻上前,開啟了後車門,恭敬的站在一側等候。
馮念恩矮身鑽進車廂。
車子駛離學校附近,到了一處僻靜的私房菜館。
這菜館只供傅家。因為傅承謙喜歡那個廚子的菜,就把他請過來,專門給他或者其他傅家人做菜。
車子在一側的泊車處停下。
馮念恩對司機道了聲謝,走進去。
進入包廂,剛將大衣脫下來,穿著紅褐色套裝的周玉蘭走過來,語調不大高興,“怎麼才到?”
馮念恩小聲說,“我的演奏排的靠後。”
“你讓傅總等久了,快去道個歉。”周玉蘭拉著馮念恩到了一個男人跟前。
坐在上座的男人,已經快五十,只是保養的還不錯,不顯老。
他抱臂打量馮念恩片刻,黑色的一字肩絲絨長裙,頭髮盤起來,露著美麗的天鵝頸,一張清麗的臉上只有很淡的妝容,眉眼如畫,搖曳生姿。
只是表情冷漠了一點,看著像不會笑似的。
沒關係,美人兒都是用來哄得。
馮念恩心裡不舒服,這感覺像是被扒光了一樣。
隨即傅承謙起身,笑說,“念恩是去演出,這也是正事。”
周玉蘭聽罷,笑得格外明豔,“還是傅總你懂得體諒。念恩,趕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