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沈雙宜畫了個淡妝隨意抓了把頭髮就往外衝。
樓下的藍色大奔靜靜停在那裡,於景同背倚著車門,已經等了十來分鐘。
看到於景同挺直的背影時,沈雙宜只覺得頭痛,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她真的沒嬌弱到這地步,往後這樣的日子多了去,總不可能一直有人來專車接送。
沈雙宜看著一身清爽休閒裝的於景同,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哎,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說友誼天長地久吧。”
於景同幫她開車門的手停頓了一下。
這該死的友誼就是他愛情路上最大的障礙。
車裡置物格上有還冒著熱氣的小籠包和豆漿,於景同瞟了眼食物,語氣平淡,“不知道有沒有冷掉,你趕快吃幾口吧。”
吃人家的嘴短,沈雙宜討好地誇張了語氣,“哇,真香,謝謝。”
吃了幾個小籠包,沈雙宜就不怎麼再吃得下了,她收拾著袋子,準備先放到一邊。
於景同有些好笑,“大小姐,我也沒吃呢,你餵我兩個呀。“
“你又沒說!”沈雙宜直接上手抓了一個塞過去。
於景同一口一個,嘴唇不小心還碰到了沈雙宜的手指,沈雙宜嫌棄地拿溼巾擦起手。
湯汁油膩,處女座的於景同含混喊起來,“幫我也擦下嘴啊。”
喂東西的姿勢本就曖昧,現在還要給他這個送上門來的司機擦嘴,沈雙宜就有些不高興了,她粗糙地給於景同擦了擦嘴糊弄了下,“哎呀,太危險了,你開車吧,過會兒找個休息站再吃。”
於景同唇角微勾,他佔了便宜自然心情頗好,一路上都眉眼含春,看得沈雙宜總覺得心裡不爽,連帶著話也少了很多。
九點半,於景同將沈雙宜送到招聘會場館,把臺子擺起來後,就被沈雙宜趕回車裡休息了。
友司李姐也來了,羨慕地看著於景同消失在門口,十分八卦,“沈總,男朋友?”
沈雙宜搖頭,“男的朋友。”
“拉倒吧,你們小年輕就愛來這一套,要麼他喜歡你,要麼你喜歡他,不然閒的麼,這麼好天氣陪你來花城浪費這大好春光。”
沈雙宜笑了笑,懶得解釋,沒有靈魂地給偶爾駐足的同學們發著宣傳單。
曾經她和於景同是有過那樣有點意思的好時光,但那已經過去很久了。
後來她花了很久才說服自己,一定要往前看,不能再回頭了。
畢竟她和於景同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於景同從未主動提起的家世,從未偏航的夢想,相較於她的渾渾噩噩,疲於奔命,完全就不是一個水準。
即使沒有那天的事,她們不顧一切的在一起了,早晚也會因為彼此彆扭的性格而分開,她什麼都想知道,偏還要端著等於景同告訴自己,而於景同呢,有些事從不主動提起。
於景同太從容了,從容地襯托著她的驚慌,從容地襯托著她的患得患失。
即使那天之後於景同再三道歉,但他依然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那個女人,他的世界,其實從未向自己開啟過。
沈雙宜一度安慰自己,至少於景同教養良好,禮貌紳士,她說做朋友,於景同最終也尊重了她的選擇。幾年間,兩人恪守著朋友的本分,默契地不再提起從前。
事到如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她不想將她和於景同學生時代的情誼消耗殆盡,做不了情人,做一輩子朋友,她覺得就夠了,但是為什麼這位朋友最近又有點不太對勁呢?
一群又一群青春稚嫩的小朋友們走過,也許是觸景生情,沈雙宜更加地心煩意亂,她現在就是後悔,特別的後悔,怎麼能和於景同一起來參加校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