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兄去郭北縣收賬,帶刀了嗎?”
“當然沒有,我是讀書人,從不舞刀弄槍。”
“是嗎......”陸煊沒有繼續,而是岔開話題天南海北的聊起了別的。
馬車繼續平穩的前進,臨近日落,他們已經能夠看到郭北縣的影子。
不過這時候,一陣喊殺聲傳進了耳朵。只見馬車不遠處,一群刀手正在被人追殺。沒錯,是一群人正在被一個人追殺。
後面追殺之人,體型高大,滿臉煞氣。他手持一柄長劍,伸手明顯不是前面那群刀客能比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五六個人砍倒。然後伸手拿起了其中一人身上的一個包袱。
嘴裡嘟囔了一句。
“連我的錢都敢偷,找死。”
“陸......兄,那人好凶。光天化日之下,連殺六人......這......”
“聽起來應該是那些人偷了他的錢。所以他才下殺手的。”
“只是偷了錢,他就連殺六人?這也太......”寧採臣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這時候陸煊從車壁上取下了一柄短劍,遞到了寧彩臣面前。
“寧兄,當今世道,綱常淪喪,盜匪成群。這柄短劍你帶在身上,若是遇到險境,也好有些自保之力。”
寧採臣看著眼前那柄華麗的短劍。雖然不懂刀劍,但是劍鞘劍柄上點綴的碎寶石,還是閃瞎了他的狗眼。連連擺手稱道:
“使不得,使不得。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呵呵,劍乃君子之器,不在於它有多貴重,而在於佩戴的人是否能夠稱之為君子。寧兄生性純良,謙謙如玉,當然配得上一把劍。”
寧採臣推脫不過,最後還是收下了。這時候,車子已經到了郭北縣,兩人就此分別。
陸煊看著寧採臣朝著欠債的客棧走去,輕笑了一下。驅動著馬車進入了郭北縣。
陸煊這一路上見過很多村鎮。大多數都充斥著骯髒,陰暗,甚至血腥。但是見到郭北縣之後,他必須得承認,跟郭北縣比起來,那些村鎮實在是弱爆了。因為陸煊清楚的看到,旁邊的一個肉鋪,肉有些不對......
來來往往的居民,臉上不是其他城鎮那種菜色。而是一種隱隱的兇厲之色。郭北鎮不是那種窮苦之地,這裡是盜匪惡霸,兇殺惡棍的聚集之地。回頭望著淹沒在人群中的寧採臣,陸煊臉上露出了一種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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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採臣感覺自己倒黴透了。他真沒想到,這裡的老闆竟然明目張膽的賴賬。還來了一句,反正你拿了錢,也出不了郭北鎮。與其便宜了那些強盜,不如便宜了我啊。
寧採臣還想爭辯,結果就是直接被人扔了出來。
這下好了,身上分文不剩,帳也沒有要到。如果不是剛剛在陸煊的車上吃了一頓飽飯。他都現在估計餓的都走不動道了。
眼見天色已晚,他需要一個住宿的地方。但是身上一分錢沒有,於是只能逢人就問這裡有沒有不花錢的住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