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的臉猛地漲得通紅。

胡云馨笑容友好，“如果你非要跟著叢燦，那……”

“我說過要和你結婚嗎？”

沈叢燦適時打斷胡云馨，修長的指尖在桌上輕敲，“胡云馨，人太過自信那就是愚蠢。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愚蠢的人。”

胡云馨並未生氣，無所謂笑了笑，“你的私事還是你自己處理吧。”

她從包裡掏出粉餅和口紅補妝，然後起身穿好外套，離開時揮手說了聲再見。

沈叢燦靠在椅背，胳膊搭在白影肩頭，連眼皮都沒抬，聲音懶散，“不送。”

胡云馨坐到車上後深吸一口氣，雙手捂住臉趴在方向盤上，好一會才開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白影咬著唇一言不發，沈叢燦也專心開車，突然白影喊了聲停車，“你送我回學校吧，我想回學校。”

沈叢燦本來想借著胡云馨解開誤會，誰曾想反倒弄的一塌糊塗，這會他也不想多做解釋，沉聲說，“那好，你先回學校，明天我再來接你。”

白影下頜線繃得很緊，不悅的情緒非常明顯。

沈叢燦連忙補充一句，“我不會和胡云馨結婚的，你相信我。”

白影什麼都沒說，低頭看起手機。

回到宿舍，白影連鞋都沒脫直接躺在床上，思考著胡云馨說過的話，沈胡兩家已經在商量婚期，也就是說不管沈叢燦如何否認，他和胡云馨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在騙她？

*

沈叢燦將車停在鳳凰大道，點了一支菸，任由它慢慢燃盡，最後撥通胡云馨電話，三次都是無人接聽，他將手機扔在座椅，驅車回了家。

他洗完澡正好接到於清的電話，照例問候了幾句於清才說到重點，“徐晚來今天來找過我，她說很愛你，而且徐家也願意和沈家聯姻，讓我考慮下她。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又在一起了？”

沈叢燦喝了口水，“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前段時間回國的，一回來就找我複合，我沒答應，又找到你那去了。”

於清說，“重點是剛才徐建給我打電話，委婉表達了要聯姻的想法。”

沈叢燦輕笑，“徐建親自出馬，沒看出來徐晚來辦法還挺多。”

於清無奈，“你先別笑，好好想想這事應該怎麼辦？”

沈叢燦問，“你打算怎麼辦？”

於清說，“叢致已經和謝松月訂婚，謝松月雖然是謝家三小姐，但格外受寵，謝老爺子把她放在心坎上疼愛，日後謝家一定會無條件支援叢致，他找了這麼大的一棵樹乘涼，在東恆的地位一定會更加牢固。所以你的結婚物件絕對不能比謝家差，胡家和徐家都不錯，但徐晚來是徐建的私生女，徐太太不太喜歡她，但看這點我更偏向於胡云馨。”

於清分析的頭頭是道，沈叢燦耐心聽於清說完，“媽，胡云馨喜歡大哥，一直抗拒和我聯姻，為什麼又突然間願意聯姻？這到底怎麼回事，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於清沉默幾秒，接著說，“從致和謝松月已經訂婚，她再沒機會，只能選擇嫁給你。”

沈叢燦反問，“那我為什麼一定要娶她？”

於清愕然，“昨晚你父親和胡家商量婚期的時候，你可沒反對，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沈叢燦沒答。

於清試探問道，“你的意思是願意和徐家聯姻？”

沈叢燦依舊沒答。

於清嘆口氣，“叢燦，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是不是還喜歡徐晚來？如果你還喜歡她，那媽媽就去找你父親談談，這事……”

“媽，您別擅自做主。”沈叢燦打斷於清，“我和徐晚來絕對沒有複合的可能，胡云馨的事再說，您也別操心了，早點休息對身體好。”

說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於清總是這樣，從小到大事事都要拿他和大哥作比較，從未問過他的意願，現在結婚也是一樣。

他離開了沈家，放棄了東恆，犧牲了這麼多，他的人生要由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