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點心四散在地，而她靜靜躺在地上，胸口緩緩起伏著，她能聽見周圍各式驚呼聲，而離她最近的中年阿姨，連忙撿起她的手機，撥通了最近通話中的第一個號碼。

而她沒等到電話撥通就失去了意識。

沈叢燦連闖了幾個紅燈，到了中城南路附近的醫院，問過護士確認急症室是剛剛車禍送來的，還想多問轉頭就看見白毓。

她瞥了眼沈叢燦，又冷漠地轉過頭，兩人就這樣坐在急救室門口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會沈叢燦買水回來，他遞給白毓，白毓緩緩抬頭，雙眼裡堆積冷淡和厭惡，她就這樣望著他。就在沈叢燦以為她不會拿時，她卻突然伸手接過，放在一邊的椅子上。

白毓說，“你們交往了多長時間？”

這個你們他當然知道指的是誰。

此刻他也沒想著隱瞞，實話說，“快半年了。”

“上次你救我時，我說的很清楚，讓你離我們姐妹遠一點，可是你不聽，竟然揹著我和我妹妹交往了這麼長時間。”

白毓扭頭看向沈叢燦，一字一句說，“今天她會出車禍，責任都在你，是你害了她，你才是罪魁禍首！”

沈叢燦一言不發，攥緊水瓶。

“你走吧。”白毓接著說，“你留在這沒有任何用，以後我妹妹的生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半垂著頭看不清神情，沉默許久最後還是離開，當然他並沒有離開醫院，坐在醫院大廳的椅子，心卻一直在急診室。

白毓心情忐忑起伏，可她面色鎮定，安靜坐在長椅上，這時手機鈴聲打破平靜，是沈天澤的電話，她起身去樓道接通，沈天澤約她今晚見面，白毓屬實說，“沈董今晚不太方便，我妹妹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急救。”

沈天澤問，“怎麼回事，需要幫忙嗎？”

白毓說，“謝謝沈董關心，暫時還不需要。”很快又補充一句，“有需要我會找沈董的。”

雖然這麼說，沈天澤還是派秘書來醫院，處理一些雜事，大概過了四個小時，急診室的燈終於滅了，白影按時還沒脫離危險，住進ICU觀察48小時。

沈叢燦聽到這個訊息長鬆一口氣，他在院裡吹了會冷風讓自己清醒些，手機已經響了無數次，他看都沒看直接關機，沒回沈宅而是回了租的房子。

大概睡了半小時，他猛然驚醒給鄧遊打電話，讓調查中城西路一帶的監控，鄧遊睡得迷糊，隨便敷衍了幾句，“什麼事這麼急的？”

沈叢燦說，“白影出了車禍。”

“什麼？”鄧遊猛地睜開眼睛，“小嫂子出車禍了？怎麼回事？”

沈叢燦說，“不清楚。不過車禍應該是有人蓄意而為，針對的就是白影。也就是有人要殺她。”

“殺她？”鄧遊不解，“好端端的是誰要殺她？”

“是因為我才有人要殺他。”

沈叢燦一語道清真相。

兩人左思右想實在想不通得罪了誰，沈叢燦讓鄧遊儘快調查清楚車主是誰。他在沙發枯坐兩個小時，抓起車鑰匙偷偷去了醫院，白毓守在門口他進不去，問護士打聽了白影的情況，把買好的吃的偷偷放在門口。

沈宅裡於清正在等沈叢燦，看見他回來，蹙眉問道，“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沈叢燦把外套遞給傭人，懶洋洋坐在沙發，指尖轉著車鑰匙，“白影出車禍了。”

於清攏好披肩，“所以你昨晚在醫院守了一夜？”

沈叢燦嗤的笑了聲，“我倒是想守，可沒資格守。”

他目光冷冽徑直凝視於清，“是您做得吧！”

於清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輕笑幾聲，又反問沈叢燦，“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您很重視我和胡家的婚事，而白影和我的關係又讓您大為苦惱，正好父親也知道了白影的存在，所以您想了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沈叢燦眼眸含笑，緩緩說來。

於清仍舊保持端莊的坐姿，笑容優雅大方，“你這套說法大概昨晚想了一夜吧。叢燦你到底是天真，我為什麼要殺白影，難道僅僅因為她和你交往，這是我殺人的理由？你不覺得這個理由荒唐可笑嗎？再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假以時日你知道是我做的，這無異於給我們岌岌可危的母子關係撒鹽。難道你媽媽有這麼蠢嗎？還是你以為你媽媽就這麼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