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跟著夭月,葉霄不多時便是到得了天燭峰。
與白天時的五彩斑斕相比,月光之下,天燭峰的景色更是鮮豔動人,隱隱染上一層詭異。
本來,葉霄也沒有打算立馬跟著夭月前來天燭峰,一方面夜色已深,並不適合出門,另一方面則是有著葉茹冰的因素,畢竟說不定再過一晚,葉茹冰就能徹底長大成人,作為父親的葉霄來說,他可不想缺席這一過程。
只是但見夭月一臉嚴肅,又想到他第一次到天燭峰時,天人族族長沐清風又貴賓之禮接見過他,他對沐清風的印象還不錯,索性就勉強答應了。
同時在來的路上,他也有所猜測,沐清風這麼晚邀請他來天燭峰,無疑就是為了兩件事情,其一是關於他白天攀登金字塔時所領悟的四象聖印。
作為那位陣法宗師大人留下的奧義,即便是身為古族族長,也多少好奇眼紅。
且想來這沐清風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他與夭月關係匪淺,為了讓他儘可能的前來,還特意讓夭月出面邀請。
至於另一個原因,不用多說,自然是為了栩蓮。
不管怎麼說,白天的事情,古劍心和栩蓮兩人赤身相擁,讓演武場眾人大飽眼福不說,還使得神族和天人族失了顏面。
尤其是到了後面,葉霄說出古劍心沒了命根子之事後,古劍心那一段段彷彿失心瘋般的言語,更是讓人看得大跌眼鏡。
只是哪怕是古劍心也親口承認,還沒有來得及親眼見證的栩蓮自然也是不願去相信,所以今晚沐清風邀請他來天燭峰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想對古劍心的事情再做確認。
畢竟在這虛靈界,古劍心和栩蓮兩人素有天造地設的比喻,在世人眼中,兩人最終都是要走在一起的。
可倘若那古劍心真的沒了作為一個男人的標誌,屆時不止是無數愛慕栩蓮的年輕天驕們不答應,恐怕就連栩蓮本身也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很快,跟隨者夭月的腳步,葉霄進入天人族大殿,只是眼下的大殿中,除了中央面向大門站立著的沐清風和栩蓮之外,便也沒有他人。
想必今晚邀請葉霄前來天燭峰,完全就是沐清風的個人想法,也並沒有告知天人族中的其他人。
“哈哈,葉神使,我們又見面了,我還以為這麼晚邀請你,你會不來了呢!”
“沐族長,說實話,我本來是不想來的,只是夭月聖使都親自出面相邀了,我豈敢有不來之理?對於夭月聖使的性格,沐族長也該是瞭解的,我若不來,恐怕往後在這黑水城,就沒我的好日子過了!”
“葉霄,在族長面前,你瞎說什麼!”
葉霄剛剛說完,不等沐清風開口,一旁的夭月即是不滿的瞪了葉霄一眼。
“哦,如此說來,我倒還是沾夭月的光了!”見狀,沐清風莞爾一陣玩笑著,“不過既然來了,那葉神使還就請入座吧!基於一些原因,今晚邀葉神使前來,除了我、夭月以及栩蓮之外,族中沒有第四個人知曉,桌上已備好酒水,葉神使還請自理,招待不周之處,多多見諒!”
“沐族長,客氣了!請!”
面對沐清風的熱情,葉霄同樣禮貌的回應,而後四人分大殿兩邊相對位置坐下,葉霄和夭月坐在一面,沐清風與栩蓮坐在另一面。
屆時葉霄亦是發現,從他進入大殿開始,栩蓮就始終低垂著頭顱,臉上隱隱帶著一抹羞憤,哪怕是在他和沐清風打完招呼入座後,也不曾抬頭看他一眼。
誠然,身為天人族聖女,栩蓮本身有著自己的清高,只是經過白天的事情過後,她的清高便也相當於蕩然無存了。
而葉霄作為這一切事件的參與者和促使者,不受她待見也是正常。
“沐族長,直說吧,今晚邀我前來所謂何事?”
倒上一杯清酒飲盡,葉霄率先開口道。
“葉神使如此直接,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聞言,沐清風同樣飲上一杯清酒,隨即看向葉霄認真的道:“我聽聞,葉神使要準備離開虛靈界了對嗎?”
“實不相瞞,離開虛靈界這件事確實在我計劃之中!不知沐族長為何突然問起我此事?”
葉霄眉頭輕輕一皺,隱隱覺得沐清風邀請他前來的目的並非如他所想。
“聽夭月提起過,所以就好奇的問一下!”只見沐清風嘴角揚起一抹微小的弧度,繼續道,“既然問都已經問了,那我可否再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