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沉默了,無法回答風霄的話,他也無法確定雷木的決心,一切都是猜測。他抬刀輕揮,招來了一盆菊花。
聞著花香,白陽放緩了劇烈的喘息,平靜地問道:
“你,真的不怕死,還是說,你真的是撒比。”
風霄啞然,他與白陽的關係太過奇妙,說不清是敵是友。風霄為了擺脫白陽,已經連續下了兩次殺手,如何能完全相信他的話。
若是不小心惹得刀皇不悅,又或者說,刀皇是白陽請來對付他的,此刻的他,恐怖已經成為那一縷星光之下的亡魂。
風霄怎能不小心。
“真不要臉。”白陽衝著風霄翻了一個白眼,以嘲諷風霄的方式將自己從憋悶的情緒中釋放出去。
“......”風霄知道,白陽看見了他被汗水打透的青衫,猜出了他的想法。他的臉色微紅,輕咳兩聲,恢復了憂鬱的模樣,暗自慶幸刀皇不會幫忙,將懸著的心沉下了。
南山,十名強者仍然在用盡全力搜尋無常鬼。
其間,最興奮、最漫不經心的當屬那名年輕劍士。他看到了刀皇的星光,還想要再看一次。
“誒,找到了嗎?”粗獷的嗓音在劍士耳邊想起。
“還沒呢,前輩。我覺得他已經跑了。”
“我覺得沒有。你再試試。”
“我不想試了,一會兒刀皇跑了咋辦。對我來說,刀皇比無常鬼重要得多。”劍士誠懇地點點頭,不停地張望揚州城與南山。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一個小鬼而已,怎麼能和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不開、一刀未出斬青天的刀皇相比呢!”粗狂地聲音緊貼著劍士的耳邊笑道。
“……”劍士撓了撓頭,覺得這話有點怪異,於是觀察了一下四周。
周圍,九名老者全部恭敬地圍在劍士周圍,躬身行禮,神情莊重肅穆。
“諸位前輩,晚輩一定用心找,圍著我做什麼?晚輩可當不起諸位的大禮。”劍士愕然,語氣疏離而且淡漠,多了一點俏皮。九名強者見年輕劍士的態度在淡漠與熱情之間隨意變換,皆苦笑著搖了搖頭。
恰在搖頭時,那個姓呂的胖老頭看見了身邊的白衫老者閉緊了眼睛,不解地問:
“老白,你閉眼睛做什麼?”刀皇在人族修士中地位尊崇,他老呂也佩服,可也沒到連看也不能看的地步吧,難道一縷星光刺眼不成?
“我怕被刀皇前輩的光晃瞎了眼。”老呂口中的老白全身激動得顫抖,鄭重地說。
“......”老呂險些忘了,老白是華山秋白。華山是劍道聖地,秋白自然也是一個劍士。劍士、刀客的夢想,就在眼前,已經是華山長老的秋白如何能不激動。
“瞎說,他們是被我的風姿迷倒的。”一縷星光得意地拍了拍劍士的頭,閃了閃光亮。星光虛幻無形,劍士卻感覺到了按壓的力量,一臉享受。
“刀皇閣下……”
“刀皇前輩!刀皇前輩,久仰大名,晚輩一劍宗張永厚拜見前輩!您可是……”劍士見有人要打斷他與刀皇之間地交留,恰當好處地插話,幾欲抱住星光起舞。
“......”嶽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張永厚的打斷並不意外,也不在意。
“小傢伙一邊去,刀皇閣下,您這裡來有何貴幹,莫不是幫我們誅殺無常鬼的吧!那感情好!”胖老頭忍不住,拍著圓嘟嘟的肚子,興奮而恭敬地說。
其餘八人則神態各異,或凝重或釋然或事不關己、不聞不問。其間,嶽老頭和老將軍神情莊重,心內忐忑不已。這一縷虛幻飄然星光,對於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意義。
老將軍的緊張更甚於嶽老頭,低著沉重的頭,一身盔甲似乎變得更冷更重,壓彎了他本就佝僂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