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被一個接一個繭的震撼到了,他握住刀鞘,用力梗了梗脖子讓自己清醒,暗暗地向嶽武那邊靠近。嶽武則刷地開啟摺扇,猛地轉身,將摺扇向後一拉,空中忽然出現一條綠色的鎖鏈,連線著他的摺扇和裹著花紅的竹葉,再一用力,竹葉繭便被嶽武拉了下來。
白陽看見了這一幕,滿意地點了點頭。
嶽武沒有看地面上掙扎咒罵哭泣的花紅,而是盯著白陽。
白陽沒有表情的臉,令岳武感受到一股惡寒。
寵辱不驚,有時是閒淡,有時是可怖。
忽然,他瞪大眼睛,白陽的刀光慢了,早應該劈在紅色刀幕上的刀光慢了,不然,他哪有時間拉下花紅。
“信,是給你的。”
白陽冷冰冰地問。隨著他的生聲音起,緩慢前進的刀光兀地出現在刀幕之上,綠光紅光還有空中有明有暗的北斗辰光交織在一起,光雖然只有三種,卻讓人眼花繚亂,比那夜在揚州城上空乍閃的青色的煙花還要狂暴,光的碎片擊打在陣法光幕上哄哄作響。
絢爛多了兩分,優雅蕩然無存,每一片流光,都攜卷著狂暴的殺氣。
王貴熱血激盪,他在懷念鼓聲如雷的戰場,他若是能有這種力量,便能重回北疆。
“這是怎麼了呢?怎麼這麼像擂鼓。”王貴隨意嘟噥著,面上若無其事地向嶽武靠近。
嶽武正思索著白陽的問題,此時沒有半點心情、也沒有半點時間搭理王貴。
白陽並不關心嶽武的答案,轉回視線看著爆破的中心。
白陽說的信,是近期白雁送的第二封信。
“我意外了。”你不意外,我卻意外了。
輕輕地,一聲沉吟,青色的身影從刀光中出現,大頭朝下,狠狠地向地面砸去。
“嶽武哥哥,救他,救他......”花紅哭著喊著,在地上裹著竹葉打滾,哭得帶雨梨花。
嶽武不會放開花紅,他怕花紅忍不住會再次加入到戰圈裡,他不想她受傷。
不用花紅提醒,他揮動摺扇,捲起一陣風,向風霄吹了過去。清風未至,風霄緊閉的眼睛霍地睜開,長劍向下一指,劍尖指著風尖,清脆的聲音響起,風霄借力躍起,重新落回了樹梢上。
“我真的意外了,我的藏鋒就這麼被你學去了?”風霄搖頭嘆息,略顯疲憊。他的視線盯在白陽的身上,確切地說,是盯在白陽腰間插在刀鞘裡的刀上。
那把刀,是闊刀,是一個讓人警惕的闊刀。它被收在刀鞘裡,風霄覺得它比那把露出刀鋒的幽暗的刀更加可怕。
“你是我的,你的劍也是我的。”白陽雕塑似的站在樹梢,晃晃悠悠,一動不動。
風霄的模樣稍顯狼狽,青衫上出現了道道裂口,青色的長髮被刀光割裂了數根,紛紛揚揚地灑在空中,從嶽武、王貴的面前飄落。
嶽武自詡也是北斗星辰閣內的天才,可是看到這臉個人的刀法、劍法,只能一再搖頭。
“比不了比不了,有辱師門。”
風霄聽著白陽的話,看著白陽沒有表情的臉,心有些煩亂。他的眼前再次閃過了那道霞光中的虛幻面孔。他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劍,也許是為了分散注意力,緩緩開口:
“我就是我,我也許是你的,那你不也是我的?”風霄衝白陽挑眉反問,趁機調整體內絮亂的血氣,接著又說,
“所以我不會輸,我還想要活得更久一些,我還想要逍遙於天地之間,我還想帶著花紅浪跡天涯。我們一定會是這世上最自在的人,你的東西我,不還了。我修的是逍遙道。”
風霄提劍在胸前,振了一下,青色的劍光從青鋒寶劍中閃了出來,斬向白陽。
白陽面不改色,身形在樹梢數次閃爍心,心裡盪漾著逍遙二字。
逍遙道,曾經也是他的道,如今只是奢望。
花紅聽著風霄的獨白,熱淚滾滾,她想起風霄疲憊地坐在鞦韆上時看著她的飽含深情的臉。
她覺得風霄的話真的好溫暖,比春天的雨、夏天的雲還要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