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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年華待追憶 第十二章,貼滿符籙金鐘罩

文摘星卻不覺得快樂,額頭上也有一滴滴汗珠滑落,又吧嗒吧嗒地落回到自己盤起來的腿上,只是一陣漣漪,重新融入身體。文摘星手中握著一枚黑色的棋子,一會兒在棋盤上這裡點點,一會兒又嘗試放在另一個地方,偷偷瞧著雲九尊者的視線......最後又齜牙咧嘴、抓耳撓腮、戀戀不捨地將棋子珍而重之地收了回來。

觀折盤棋局比看白陽與雲九的山河棋局省力氣得多,因為文摘星,嶽武的爺爺,落子的速度實在無法讓人恭維。文摘星對面的雲九,則永遠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令岳武心生膜拜。文摘星用棋子敲了敲腦袋,漣漪從頭頂傳道了血紅的嘴唇,然後又從那張哎呀哎呀了好久的嘴裡傳出了一小聲的試探:

“九尊者,冒昧請教,您覺得這棋局接下來會有多少種變化,呃,以晚輩的拙見,黑棋已經盡被白棋分化瓦解,怎麼看都是必輸無疑,不知若是白陽接盤,能否置之死地而後生?”文摘星泛著紅眼兒盯著雲九,一手扶著膝蓋,一手侷促地揉搓著棋子,堂堂北閣的二閣主,在九尊者面前,像一個靦腆的孩子。

“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首先要保證自己還沒有死。白陽還沒有死,我雲都不會管,若是死了,何必管他?”雲九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對著文摘星輕輕一勾,將其右手中的黑子牽引到了自己的手中。

“不管?”文摘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隨著雲九落子的方向看去,眼珠忽然一瞪,旋即就是一個從頭到腳的激靈,激起血花無數,險些拍著大腿大喊臥槽。

噠。嶽武額頭又有一滴晶瑩的汗珠滑落。

雲九落子。

“臥槽!”文摘星眼珠一轉就是一聲臥槽,雲都上的文摘星忍住了,插在

“殺了!”紂衍不管不顧地暴怒一聲,氣勢驟然暴漲,頂著被文摘星分神碎骨的風險,將文摘星震成了一團血霧。紂衍喊話之時,順勢張嘴咬住了一片雪花。

“臥槽,弄巧成拙了!丫頭小子們快走,閉上眼睛一直向前跑,要來真的了,他媽的!我...我XXXXXXXXX!”文摘星已經成了一把劍,說話的速度也和出劍的速度一樣奇快無比,紂衍咬住雪花的時候,文摘星重新聚成一把劍,再度刺向紂衍的頭顱。文摘星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插在紂衍的腦子裡,竟然會紂衍窺探到自己的想法!文摘星都不知道該罵誰了,是罵自己的愚蠢還是罵雲九的‘不管’?

嗖!血劍長嘯,無數鵝毛飛雪成了兩片,唯有雪花被割斷,散成更密集的雪,被暖陽一閃,即成霧氣。

春冬瞳孔微縮,當即抬起腳就要向白陽的腦袋狠狠地踏去,不管緣由、不問原因,毫不遲疑,說殺就殺!老孃早就等不及了,要不是你們這群膽小怕事的傢伙拖著,他能活到今天?黑鬼前後兩次去找白陽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勝梅和紅小胖的眼睛當即就紅了起來,怒氣噴薄如火,勝梅用劍支撐身體站了起來,紅小胖怒不可遏地向白陽跑去,身後血披風狂湧而起,鋪天蓋地地向白陽那處捲去。

七星抬眼睨著天空,當即雙手合十,呢喃了一句一個阿彌陀佛,金身驟現,霎時間放大了無數倍,儼然變成了一座小山,佛光大盛,隨著青油紙傘繞著金身快速旋了起來,漸成實質,形如一口古樸的金鐘。金鐘成型之際,鐘壁上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金字,赫然是佛門經法,有‘如是我聞’的金剛經、有‘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的大悲咒、有‘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的心經,此外還有法華經、地藏經、無量壽經......零零種種加起來共有十篇佛門經文在七星以佛光凝成的金鐘上流轉。

七星立於淒涼的荒原之上,佛門金身羅漢秘法、佛門秘法金鐘罩外加佛門經文流轉護體,七已然成了此方天地中的真佛,將此方天地的每一個角落都照應得金光璀璨。

“師弟,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眾生皆苦,何必執著,不入輪迴安能早登極樂?”白陽用來攻擊紂衍的青油紙傘赫然也成了金鐘罩的一部分,一聲苦海無涯嗟嘆,佛門六字真言在金鐘頂端浮現,嗡嘛呢唄美吽六字隨著青油紙傘一起旋轉起來,佛韻浩渺無邊無涯,被這六字真言又得到了大幅提升。

“呵呵,小賊,佛門羅漢金鐘罩,本就是降妖伏魔的神通,爾一個冒充空山神僧的小賊,竟敢以此來對付真佛!看佛爺真正的金鐘罩!”

雲海在一聲怒喝中散開,露出了一片更白更高的雲海。

淅淅瀝瀝的雨從雲海中灑向雲海,原是華山附近的雨雲飄了過來。

七星等人所在的荒原,風雪已停,卻有佛光從天空壓下,而後是一座倒衝而下的金佛,其後才是淅淅瀝瀝的雨。

渡夢所成金佛比七星的金佛小了不止一點半點,體表雖然也有金鐘罩護身,卻並無佛門經法與六字真言流轉,倒是有一些被狂風吹得呼噠噠亂響的黃紙貼在金鐘罩上,在刺眼的佛光中,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七星與渡夢擺開了陣勢比佛法,佛光將每個人的臉都照得金燦燦的,卻無一人仰頭看渡夢一塊兒金燦燦的石頭撞一座金山。

春冬抬腳就要踏碎白陽的腦袋,紂衍咬碎了雪花便出現在了春冬身邊,凶神惡煞地衝地面上的白陽出掌,完全不管體內的嗤嗤的切割聲和腦袋噼啪濺起的血花。

“都他媽的給老子停下!”已經支離破碎的地面突然有一道熔柱沖天而起,恰好擋在樂紂衍面前。焰柱之中,一心先是衝著紂衍出了一記直拳,而後又藉著拳力借勢向春冬踹去。

一道沖天的熔柱又分散出一道橫向的火柱,分向兩側射去。

紂衍被一心滯阻了攻擊,一個後空翻翻到天空之中,險而又險地躲過了一心的火拳,一道劍光卻從地下斜射沖天而上,從下顎貫穿了紂衍的腦袋,氣急敗壞地叫嚷到:

“不要動,真當老子沒有辦法傷到你嗎?”血霧已經重新化劍,和紂衍體內的殺身劍和一,卻又分出兩滴血珠變出一隻小手扯著紂衍的耳朵,狠狠地扯了起來。

春冬抬起的腳終究沒有落下,卻也沒有移開,四條繡著字的裙裾除冬字裙裾外,全部亮了起來。春字泛著綠光,光芒之中隱有悶雷陣陣,秋字蕭瑟暗黃,風雨瑟縮而起,夏字鮮紅豔麗,如虹光中的一抹,連綿陣雨嘩嘩而起......

春雷、夏雨、秋風,一時間,四季之力中的三種混合在了一起衝向了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