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林初夏,讓系統破天荒地後悔起來。它是真沒料到,看起來很“佛系”的林初夏,竟然一被刺激,就有黑化的傾向!
明明,最初,繫結的時候,它就走馬觀花般看完了林初夏那一生所有的記憶,還暗地裡感慨自家新宿主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良善人,跟那種被人搓圓揉扁的包子沒什麼區別。
結果呢?
眼下,這一耳瓜子,打得真狠!
“宿主,你想做什麼?”
“她不是想要名利全收嗎?”林初夏淡淡地道,“我準備成全她。”
系統激動地搓手:“宿主,需要我幫忙嗎?”對付雲芳這等無恥之人,就該狠下心來,該出手時就出手,絕不能拖泥帶水!
林初夏沉吟片刻:“統啊,你幫我查下,和那位‘王阿姨’做相同的生意,表面上相處得很不錯,私下裡卻很有幾分齷齪的人。”
“沒問題,包在統身上!”系統打著保票,人生在世,哪能沒仇人?更何況,還有“商場如戰場”這個說法呢!
而,商人嘛,就沒幾個是忠心的。哪怕是合作多年的盟友,只要對家給出足夠多的利益,還有些底線的,就會選擇翻臉。而,沒有多少底線的,除了翻臉,還會和對家聯手,反過來捅刀。
……
下午,坐在縫紉機前做頭花的鄧秀珍,聽到屋外的動靜,抬頭,就看見林初夏和林浩宇姐弟倆,一人拖了一個碩大的編織袋,“吭哧吭哧”地走了進來,到嘴的“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句話,立刻就變成了迭聲的抱怨。
“你又買了什麼?你就不知道存些錢嗎?你是錢多了燒手嗎?虧你還說什麼自己賺學費,就你這手裡有點錢,就恨不能立刻花光的勁頭,你能存下錢?別等你開校後又跑來跟我們拿錢……我跟你說,你再這樣,以後你的稿費全部上交,身上不許放錢……”
林浩宇一臉同情地看著林初夏,他最怕的就是鄧秀珍的“嘮叨”。
尤其,平時,“忘性”很大的鄧秀珍,往往會將這些“不順心”的事情惦記很久。每當家裡人再犯的時候,就能先就這件事情念半小時,再將對方之前做錯的事情拎出來,絮絮叨叨地念個幾小時。
別以為,被念幾個小時後,鄧秀珍就會“抬抬手”,將這件事情放過。而是會在以後的日子裡,隔三差五就將這件事拎出來,再重複說上幾遍。
——那感覺,真真是能將人給逼瘋!
最最重要的是,那所謂的“錯”,是鄧秀珍自己的定義。
簡單地來說,就是家裡人做得事情,不合鄧秀珍的心意,那麼,就等著來自於鄧秀珍的“嘮叨”吧!
林初夏微微偏頭,瞥了眼林浩宇,並沒錯過他眼底深處那抹“幸災樂禍”。
——果然是作業不夠多,試卷不夠難,輔導書涉獵的範圍不夠廣,否則,林浩宇哪還有這等嘲笑她的閒情逸致呢?
“媽啊,我的親媽啊,你覺得,你的閨女我是那麼傻的人嗎?再說了,我運氣好,走到哪兒都能遇著好事……”
林初夏放下手裡的編織袋,漫不經心地打斷了鄧秀珍有話,“吱啦”一聲,就拉開拉鍊,從裡面拿出一個布卷,慢慢地開啟,不出意外地瞧見了鄧秀珍臉上的怔然。
“哇塞!”林浩宇一臉震驚地看著面前這塊層層疊疊,幾乎被摞成座小山的藏藍色的布匹,忍不住地驚歎出聲。即便他從沒關注過布料的材質,但,來自於鄧家的“裁縫”血統遺傳,依然讓他比尋常調皮搗蛋的小子們多了幾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