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這些事情很隱秘嗎?”不等林愛華回話,林初夏笑著搖頭,感慨道,“我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
只要有心,那麼,即便前路再艱難,也能找到合適的路徑,進而發揮“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勇往直前。所謂“世上本無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不就是這樣來的?
林愛華:“……”以前咋沒發現,林初夏這丫頭,竟然是個蔫壞的?
“嗒嗒嗒!”
就在此時,敞開的門外,走廊處,傳來了高跟鞋踢打在地上,在安靜的環境內,所發出來的特有聲響。
就在林愛華處於一種“懷疑自己,進而上升到懷疑過往人生”的境界時,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很快就在門口處停住了。
林愛華猛地抬頭,下一刻,就在王容遞過來的“你在搞什麼”的質疑目光裡,嘴唇動了動,正想說些什麼,卻聽得耳旁傳來一道熟悉中又透出濃濃親暱和歡喜的呼喚!
“三嬸!”
同樣聽到屋外傳來的動靜,特意抬頭看向門口方向的林初夏和林浩宇姐弟倆,再次異口同聲了不說,臉上也露出瞭如出一轍的明媚燦爛笑容。
“你們是……初夏和宇兒?”
該說,不愧是王容嗎?就如此刻,她的目光閃爍了下,怔愣的神情快得連見到她後,就一直仔細留意著她的神情舉動的林初夏都差點錯過。
“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也不跟我和你三叔打個電話,我們好提前去車站接你們?”王容站在門口,換好拖鞋後,就又笑著走到客廳裡,坐在林愛華身旁,“林愛華,你怎麼回事?幸虧我今天回來了,否則,回頭,大哥大嫂不得埋怨我?”
“三嬸,我爸打電話給你了?”林初夏笑著搖頭,“我爸這人,唉,雖然,我是他閨女,按理來說,這做人閨女的,不應該對著自家父母品頭論足,但是,在這兒的都是自家人,我也就沒必要瞞著,開啟天窗說亮話了……”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我就跟他們說過,暑假的時候,我會帶著宇兒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王容:“……”就不能給她一個“規勸叛逆少年,迷途知返”的機會嗎?
“原本,我是打算帶上軒兒的,但是,這次旅行,我們的第一站是廣市,接下來,還要去滬市、昆市和京市……”
說到這兒時,林初夏特意頓了頓,不出意外地察覺到了王容眼底那抹浮於表面的譏誚和嘲諷下,竭力掩飾的羨慕嫉恨等情緒,扯了扯嘴角,佯裝不知地岔開話題。
“雖然,我覺得,我是個大人了,跟你們一樣,能為自己說過的話和做過的事負責。但是,想必,在你們眼裡,我跟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沒兩樣,帶著宇兒出門,也就罷了。畢竟,這些年來,宇兒特別聽我的話,到了異地他鄉,我也肯定能管住他。”
“至於軒兒?”林初夏嘆了口氣,“他一直是個老實懂事的,我也相信,就算他不像宇兒那樣對我‘言聽計從’,但是,心裡想的是什麼,嘴上就會實誠地說出來,不會整出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上不了檯面,最終,害人又害己的小把戲,所以,就算我這次出門帶上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只是,就算軒兒和我們姐弟倆關係再怎樣的親近,卻也比不過和你們之間那濃得無法分割的血脈親情。這種情況下,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沒得到你們同意的情況下,攛掇著軒兒來廣城看你們,然後,又帶著軒兒東奔西走,做些浪費錢財物力,卻沒什麼實際意義的事情。”
王容:“……”好話壞話都被你說盡了,要她何用?只是,以前,那個嘴笨口拙,眼瞎心盲的林初夏,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精明狡猾起來了?
心裡存了許多想法的王容,就有些不願意應付林初夏和林浩宇姐弟倆了。
然而,姐弟倆也是很有眼色的,尤其,原本,只是為了確定心底某個猜測,才會將廣城定為第一站的林初夏,在察覺到王容那幾乎快要掩飾不住的疲憊和倦怠時,笑著起身告辭。
“三叔,三嬸,我和宇兒定好了酒店,這就打的過去,就不耽誤你們上班了。”
“這怎麼行?!”王容心裡一個“咯噔”,忙不迭地將發散的思緒揪了回來,起身,伸出雙手,不由分說地按住林初夏的肩膀,“雖然,我和你三叔不是廣城人,但是,在廣城待了這麼多年,多少也算是半個廣城人了。既然你們姐弟倆來了廣城,又喚我們一聲‘三叔三嬸’,那麼,就該由我們做三叔三嬸的盡‘地主之誼’……”
這番話,很是情真意切,只將一個擔憂又顧慮頗多的長輩的姿態擺得足足的。任誰見了,都會覺得王容確實盡到了身為長輩的責任和義務,而,林初夏嘛?
“三嬸,你和三叔的心意,我和宇兒都明白的。只不過,在來之前,我就訂好了酒店,也交了定金,如果現在不去,就要損失一大筆定金,不划算。”
單房的佈置,再怎樣的溫馨,卻也透露出簡陋,以及,令林初夏這個潔癖無法忍受的髒亂。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這房間,一看就是夫妻倆特置的愛巢,她和林浩宇雖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姐弟,但是,兩人年紀加起來都三十多歲了,哪能同住一間房?
雖然,重生而來的林初夏,心理年紀那叫一個蒼老,看待林浩宇這個同胞小弟,也是帶著幾分照顧小孩子的想法,但是,住在酒店裡,不僅能享受到舒適周到的服務,還能避開林愛華和王容夫妻倆讓出房間這個舉動所帶來的“人情債”,何樂而不為呢?
簡單地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動用到所謂的人情!
“你這孩子,咋又亂花錢?你有沒有想過,到了廣城,你還去住酒店,我和你三叔聽了會怎麼想?你爸媽他們又怎會怎麼想?”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