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軍身上的這些特質,能吸引到雲芳這位曾經的學霸,讓她心甘情願地算計起林初夏這位從小玩到大,有著十來年情誼的好友,又怎會吸引不到南山中學這些學神學霸們呢?
更何況,南山中學的“學神遍地走,學霸不如狗”這句話,只是用來形容實驗班和重點班的。其它的幾個普通班和擇校班,尤其,擇校班那些出身不錯,因為生長的環境,小小年紀就擁有許多普通人想象不到的見識和閱歷,更早早就做好聯姻準備,和聯姻前後各玩各打算的女生們,又怎不會存著一份“純純戀愛”的想法,而盯上徐建軍呢?
外人不知,如林初夏這些局中人又怎會不知,雲芳和徐建軍這段情,純粹是靠雲芳的手段和心機算計而來的?
因此,就如“三人者,人恆三”這句話所說那般,在雲芳讀了市師範,和徐建軍雖然在同一座城市,卻因為彼此的學業而沒辦法每天見面的情況下,能不生出重重擔憂和焦慮?
這人嘛,一旦急了,就很容易失去理智,雲芳也不例外。到時候,她又會做出些什麼,誰知道呢?
系統:“……”果然,老話說的不錯,這女人狠起來的時候,就沒男人什麼事了!
感知到系統的情緒,捏著手指,琢磨著要不要先收拾系統一通,出出憋在胸口這口惡氣的時候,迎面又走來了一群熟人。
這回,是真熟人——高一時,和她搭檔的副班長,也就是錢玫的鄰居兼“竹馬”,同樣和錢玫的“好兄弟”,不,應該說是暗戀的物件劉凱是好兄弟,如今,分班後,到了理科實驗班,由副班長職位一躍而提升為正班長的孫雲剛。
而,此時,不僅孫雲剛,就連簇擁著他的那群男生都一身籃球裝,手裡或拿著礦泉水,或拿著籃球,或乾脆拿著白毛巾擦拭額角的汗水,整一幅才結束一場籃球賽事,準備出校門聚會一番的熱鬧模樣。
林初夏笑著和孫雲剛點頭示意,眼角餘光再次留意到那群簇擁著孫雲剛的男生們或驚詫、或興奮、或激動、或八卦的神情,嘴角忍不住地抽動了下,心裡更是忍不住和系統吐槽:“統啊,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不過,以前,我咋沒發現,孫雲剛竟然是個逗比呢?”
“因為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系統幽幽道,這樣的感慨,幾乎每次見到孫雲剛的時候都會出現,偏偏,林初夏卻依然樂此不疲。
若非,它和林初夏繫結後,就知曉前世今生林初夏都是典型的“無性戀”,指不定,它真會和外界那些不明真相的八卦群眾一樣猜測林初夏是不是喜歡孫雲剛,再或者,孫雲剛暗戀林初夏了!
“你不覺得,理科男的直球性思維,其實,挺有趣的嗎?”
林初夏並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嗯,絕不是因為孫雲剛是劉凱的好兄弟,而,因為錢玫這隻致力於找她麻煩,不停上竄下跳,到現在依然不停歇的煩人蒼蠅,從而在劉凱這個“罪魁禍首”出國躲清淨的情況下,忍不住地牽怒起孫雲剛來。
系統:“……”這話,你自己信嗎?
就在此時,孫雲剛突然開口道:“林初夏,戴老師讓你回校後,去她辦公室一趟!”
林初夏:“……”喵喵喵?
系統:“……哈哈哈……嘎……”
沒搭理捶地大笑,笑到興奮激動的時候,再次整出“鵝叫聲”的系統,林初夏抬頭,頂著張寫滿茫然和疑惑神情的臉,一針見血地問出關鍵所在:“戴老師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我去宿舍拿籃球時,到現在,有半小時了。”
孫雲剛下意識地抬手,撓了撓後腦勺。
剛才那一刻,怎麼說呢?
站在那兒的林初夏,明明是和自己做了一年同學兼搭檔的林初夏,平日裡,也是個安靜沉穩的性子,和自己的那些同齡人一般無二。偏偏,突然間就彷彿位高權重、一言九鼎的大佬附身般,讓人望而生畏,面對她的問題,不敢生出任何忽悠搪塞的想法不說,還會絞盡腦汁,竭盡所能地縮減,刪除大堆無用的廢話,只留下最為關鍵重要的幾個字。
這樣奇妙的感覺,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是,當孫雲剛再次抬頭看向林初夏的時候,不僅臉上,就連眼底也帶出了些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敬畏和惶恐。
“嘖~”
系統忍不住搖頭感慨了一聲,枉它還覺得孫雲剛這個逗比不錯,然而,現在來看,果然還是俗人一個,竟然會因為林初夏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大佬氣勢而慫了!
說好的,直男,尤其,擁有逗比憨傻性子的直男,都比較粗神經呢?
“半小時?”
林初夏輕輕呢喃了一句,然而,這句話,卻如同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般,不僅澆滅了圍攏在孫雲剛身旁那些男生心裡的八卦窺探,甚至,還令他們覺得曾經生出來的戲謔和調侃,實在是太不應當了!
——————
這兩位,明顯就不是一路人啊!
他們是眼瞎了,還是腦子進水,竟然會生出撮合這兩位的心思?
林初夏笑著朝眾人揮手,尤其,對著孫雲剛道謝:“謝謝,我這就去。”
包括孫雲剛在內的幾人,挺胸抬頭,站在原地,有致一同地朝林初夏揮手道別。
直到,目送林初夏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後,眾人才在不知打哪來的一陣秋風中,身體一個激淋,然後,齊刷刷地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和理智。
接著呢?他們看向孫雲剛的目光,就滿滿的同情和憐憫,就差沒上前,拍著孫雲剛的肩膀說“老兄,辛苦了!”
可不嘛?和頂著張溫和善良的面容,實則強勢的大佬搭檔的日子,那是用膝蓋想也能明白有多苦憋的!尤其,這位大佬還是位擅長利用自己身為女性柔弱,不會引人懷疑身份的!
沐浴在眾人同情和憐憫目光裡的孫雲剛,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將到了喉嚨的那些話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