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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走在成為“精英”的路上(1)

“這也太可怕了……好端端的普通人生活,整得跟勾心鬥角,殺人無形的大宅門似的……”

林浩宇喃喃自語著,後背的冷汗連衣服都浸溼了,風一吹,就讓他激淋淋地打了個寒戰。

“沒聽說過這句話嘛?”林初夏挑眉,“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而,這樣的爭鬥,不分男女老幼。

說句不好聽的,其實,每一個能順利出生的嬰孩,在母親肚子裡孕育成形之前,就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場轟轟烈烈的生死爭鬥。這期間,有和同類爭鬥,也有和環境爭鬥。總之,五花八門,超出人類所能想象的。

聽出林初夏的話外之意,林浩宇抬手,抹了把額頭滲出來的冷汗,扯了扯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蘊含著無盡苦澀和悲愴的苦笑來,在林初夏那摩拳擦掌,興致勃勃的神情裡,下意識地將到了喉嚨的類似“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勸說話語嚥下肚。

都是一條蠅子上的螞蚱,到這份上了,除了接受並適應,在最短的時間裡,用最妥善的方法,撰取到足夠多的利益,還能說什麼,又做什麼呢?

“行了,苦著臉做什麼?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林初夏拍拍林浩宇的肩膀,“再說了,就三叔三嬸那性格,你覺得,他們回來後,會將矛頭對準我爸、四叔和四嬸,還是對準我們?”

林浩宇眨眨眼:“姐,你想將爸推出去……”擋災?

最後這兩個字,林浩宇並沒有說出來。然而,他的表情管理做得不夠好,因此,林初夏不用特意抬頭察看,就憑藉超過許多人的第六感而敏銳地察覺到了。

“爺爺和二爺經常教導我們,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年紀,就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

末了,在林浩宇一臉的“有這回事嘛?我咋不知道”的茫然蒙圈裡,林初夏還不忘記給出會心一擊。

“當時,你和林浩軒不知道怎麼惹到鄰居家的大白鵝了,被它帶著幾隻花公雞追著滿村子亂跑。”

林浩宇:“……”這種被大白鵝和大公雞聯手追殺,就差沒加上狗子和鴨子的尷尬又難堪場景,哪怕時隔十年,他依然沒辦法忘懷!

“這是你的禮物。”

林初夏拎起一個方方正正的袋子,塞到林浩宇懷裡,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拿起換洗衣物,往臥室方向而去。

“我去洗個澡,出來後,再輔導你功課。”

“姐,能等明天嘛?”

林浩宇抱著手裡的這摞特殊的禮物,那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跑更不是,跟個熱鍋旁的螞蟻似的,最終,在心裡琢磨了下,沒能找出一個妥善解決辦法的情況下,只能再次頂著張滿是哀怨和祈求的臉,一幅彷彿下一刻就會被生活壓彎了脊樑的模樣。

“來,跟我一起念——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沐室裡也同時間響起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林浩宇將手裡的禮物放到桌上,不需要拆開,都能猜出裡面裝了些什麼。對著沐室的門,深深地嘆了口氣。

生活,為什麼總是為難他這麼弱小又可憐的人呢?

這樣想著的同時,林浩宇也抬頭,衝沐室裡的林初夏喊道:“姐,我是說真的,明天林浩軒肯定會過來……他就是個大號拖油瓶,你根本就帶不動的……”

“統啊,你說,我弟這是被林浩軒逼成什麼樣了?嘖……”

雖然,水聲“嘩啦啦”的,但是,自從服用過初級基因液後,就耳聰目明的林初夏,不僅清楚地聽到了林浩宇的哭喊聲,連他小聲嘀咕腹誹的話都聽了個真切。

一瞬間,她竟不知該感慨“不在沉默中湮沒,就在沉默中變態”這句話的真諦,還是該吐槽林浩宇這般姿態,明顯是“閱歷不夠,實力同樣不夠,只能透過生活毒打,從中吸取到血淋淋的教訓”方式,才能達成大眾意義上的“精英”式人生模式?

“宿主,你弟今年才14歲。”

即使是打小就生活在人精圈裡的二代們,在遭遇到叔嬸這些直系血親的算計時,也難免會是這般地手足無措。更不用說,在兩年前,林浩宇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少年,有那麼些調皮搗蛋,有那麼些叛逆不聽話,但和圈子裡那些真叛逆的紈絝相比,那是惹人憐愛的乖巧又懂事。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哪怕前些年林浩宇再怎麼不著調,卻能聽得進林初夏的勸說,偶爾在鄧秀珍不絮叨的時候,也是能聽進去一些有用的道理。

“統啊,知道‘三歲看長,七歲看老’的道理嘛?”

林初夏嘆氣,如果非得重生,那麼,在中考結束後的15歲,和小學還沒畢業的8歲間,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8歲。

即使,這個年紀,在意味著她能達成“天才”的夢想時,也將遭遇到最少五六年的“在家裡家外的事情上說不上話”的無力和鬱悶感,但是,這個年紀同樣意味著,她能掐在林浩宇的性子長歪前,就及時扳過來。

“要我說,你們人類就是考慮得太多,事到臨頭又退縮,然後找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

在系統看來,“三觀”的形成、建立和穩固,說短暫,也確實短暫,正如人類經常會出現的靈感突現,又或者大徹大悟一般,說漫長,也確實漫長。只因,人這一生,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人和事,那麼,即使建立並穩固的三觀,也難免會因為周圍環境的不同而出現相應的變化。

“統啊,不同觀念的碰撞和相應的改變,對任何人來說,都必然要品嚐到或深或淺的痛苦。這樣的時間,也會因為各自的領悟和改變,而有長有短。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麼要等到年紀大了,將自己穩固的三觀一點點地敲碎,而重新拼湊成新的三觀,而不是從最初,就建立起一個能適應未來環境,緊跟時代發展的三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