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開始出現了。

雲山閉眼往門口方向一轉，念道：“大姐，做公交車來的？”

夏雪尷尬不已：“你在跟誰說話啊？”

雲山笑了：“路上堵車不？你在什麼地方工作？”

“哦，是旅社啊，叫個啥名？冥緣旅社，呵呵呵，知道了，請你過來也沒啥事，就是聊聊，耽誤你時間了，不好意思啊，下次我請你吃飯，得嘞！”

雲山睜開眼睛，裡面全是紅的，像個惡魔。

夏雪跳了起來：“我的媽呀！你眼睛成了血紅色的了！”

“哦，很正常，見鬼之後，會有這種反應的，鬼乃是聚集怨氣、怒氣、哀氣、病理等幾十個災難於一身，人見到鬼之後，如果道行不夠，通常會有血光之災的。”

他死掉廠長身上的符：“你有福氣了，據不完全統計，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一輩子都沒機會見到鬼魂的。”

廠長眼皮子睜開，也是一片血色。

雲山給了他一張符：“記住，你沒道行，所以這張符貼在腦袋上，一般三天之內，你的紅眼睛就會消退，千萬不要拿下來，記住麼？”

“來，我替你貼上。”

廠長邁著大步走到門口，衝屋內一指：“來人！給我把這個妖言惑眾的小子給拿下！扔出去！”

噠！

他的頭頂，什麼東西落了下來，砸在腦袋上了。

西瓜破開，骨頭都砸碎了。

“廠長！”

雲山嘆氣：“唉，你瞧瞧，我讓他貼著吧，他還不信。”

“你先別管廠長了，救救我這些員工唄。”

雲山伸出一根手指：“要救她們，其實很簡單，把廠長辦公室給刨了，地下三米絕對有死人。”

廠長這個樣子，圍觀的人不少。

“他死了麼？”

“誰知道啊，樓上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把電腦往下扔，直接砸他腦袋上了。”

看在夏雪的面子上，雲山還是願意救一救這個廠長的，不過救人也是要算錢的。

他摸索廠長的口袋，找出了幾百塊錢，數了數。

夏雪：“喂！你就知道錢，先救人啊！”

“不著急，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我先算算應該找他多少錢，嗯，兩塊，不對，一塊八，嘖，那不是我是虧了麼，一塊八毛六，對的。”

“你是有病啊，幾塊錢你這麼斤斤計較！”

雲山不高興了：“如果你變成窮鬼，一分錢你都得算仔細了，我現在身無分文，能不賺錢麼？”

旁邊的女生問：“夏雪，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他是醫生麼？”

夏雪不好回答，說醫生不是醫生，說道士又挺二的。

雲山翻開廠長的眼皮，然後看看頭頂：“問題不大，只是腦殼碎裂，腦部神經受損，出了點腦漿子而已。”

“這還叫問題不大？”

“當然了，我跟你打個比方吧，要是你一天能賺十塊錢，跟少的比，你就多，跟多的比，你就少，這是參照物不一樣，我呢，現在就是多的，他就是少的，在我面前，這種——”

夏雪憋不住了，這麼多同事看著呢。

“你特麼快點！搞什麼飛機啊，還講道理呢，救人！”

只見雲山一根針扎入校長的喉嚨，另一根針扎入廠長的太陽穴，不到三秒鐘，一起拔出：“沒事了。”

員工們集體愣著。

“這是幹嘛？看病？”

“我看是這個小子有毛病，神經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