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被擦的很亮很乾淨,有兩張是梁落和韓溫暖的合影,還有幾張是梁落的單人照。
最左邊的那個小相框,梁落身上穿著校服,肩膀上揹著書包,兩手拉著書包袋,臉上的笑容很乾淨,很燦爛。
梁超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梁落也有笑的如此甜美,如此燦爛的時候。
儘管三年前,她也對自己笑過。
但是,卻笑的很拘謹,也很羞澀。
一動不動的盯著幾張相片看了好久,梁超伸手就把那個相框拿起來了。
隨即,他轉身離開臥室之後,就直接往門口那邊走去了。
回到車上之後,他啟動車輛之際,又給杜秘書打了一通電話,讓他派人過來把梁落家房門給修一下。
電話那頭,杜秘書應下這件事情,連忙又和梁超彙報,說他已經派人在找梁落了,有線索會第一時間跟他彙報。
梁超也沒說什麼,開著車子便自顧自的又找著梁落去了。
墓園裡,梁落不知靠在墓碑跟前坐了好久。
手裡撐著一把很大的黑色雨傘,那是快要下雨的時候,墓園的工作人員給她的。
即便如此,身上還是被雨飄溼了一些。
腦袋一動不動的靠在墓碑上,梁落知道自己該回去了,而不是繼續在這裡待著。
可她覺得好累,她就想坐在這裡,就想這樣靠在韓溫暖的碑上面,哪兒都不去,哪兒也不用去。
沒有再和韓溫暖聊開,也沒有落淚,也沒有懷念她們以前的生活。
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
從來都沒有覺得心情如此平靜,人也如此的無慾無求。
或許,她選擇苟活,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如果當年和韓溫暖一起走了,她也不會活的這麼痛苦吧。
果不其然,膽小的人,受的罪不一定會少一些。
一陣冷風吹過,梁落凍的渾身一哆嗦,整個人又跟著顫抖了起來,唇瓣也一陣陣發紫。
拽緊了一把自己的衣服,梁落緩緩把眼睛閉上了。
好睏,她好想睡覺,好想就這麼一直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