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霽月難逢
“以後,我不強求。像你說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現在年紀還小,我還不想那麼早進入婚姻,當然,就算哪天我結婚成家了,我也不會再茫然了,我發現管理好一個家庭跟管理好一個公司一樣,首先要選對合作者,其次要選對員工,只有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才不會悲劇,只要這兩樣選對了,經營好一個家庭也沒有那麼難。我的榜樣是做美‘女’楊那樣家庭事業都美滿的幸福‘女’人。不過我覺得,經營好事業比經營好家庭容易多了,你想啊,當初跟你一起滿院子殺鴿子的小子今天都這麼出息了,是不是‘挺’有成就感?”董言言笑道。
“那當然,其實創業也沒那麼難,只要走好了第一步,前面是一片的柳暗‘花’明!”宋明誠深有感觸地說,“當年,我們沒有條件沒有經驗,有家庭的負擔壓著,也不敢輕易冒險,想起那時候,真是可憐。”
“所以說,責任感強的人活得都要比別人累一點。所以,即使我們當了老闆,還是要累死累活風餐‘露’宿的。”董言言笑道。
“別不知足,這不比以前強多了!你就是昨天晚上熬了個夜,今天晚上不巧車又壞了,這就覺得委屈了?”宋明誠淡笑道。
“都兩天了!兩天我都沒有好好睡覺了!對了,現在幾點了?”董言言問他。
宋明誠抬起手,看了眼手錶,笑道,“快十點了。你再跟我說一會兒話唄,要不然我心裡悶得慌。”
“這話讓你說的,好像平時沒有人聽你說話似的。”董言言笑道,“說吧,我聽著。”
“你這話不客觀。我那些不好向外人道的破事兒,除了你,我跟誰說去呀?總悶在心裡,我怕時間長了得抑鬱症。”宋明誠一本正經地說。
“我才不相信一個整天‘混’跡在酒桌上的男人會得抑鬱症,不過你想說就說吧,就當我是一個垃圾筒了。”董言言笑道,“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點兒,這個世界上值得信任的朋友不止我一個。”
“我覺得你沒必要這麼著急跟我劃清界限,我又不妨礙你們什麼,真把我整傷心了,以後沒人要你的時候,我也不要你。”宋明誠半真半假地說。
這荒山野地孤男寡‘女’的,董言言可沒有調戲帥哥的心思,於是她笑笑,沒有接話。
她寧可沒人要,也不要備胎,沒有備胎,大不了在這裡熬過一個不長的夜,她有準備了能安然度過,明天,換一個輪胎,照樣上路,照樣能回家。
宋明誠見她意興闌珊的樣子,很知趣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好吧,晚安。”董言言茲拉一聲把睡袋的拉鍊拉上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她開啟‘褲’兜裡的隨身聽,把耳機塞上,聽歌。
宋明誠找了個靠墊當枕頭,兩條‘腿’往方向盤上一搭,拿羽絨服‘蒙’住了頭,也安然睡下了。
窗外,月影漸漸西沉,灑下一地的白月光。
任家宣坐在教室的窗臺上,拿著手機一邊給董言言發簡訊一邊埋怨著,“又不回來!我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雖然說相見不如懷念,但是總也見不著,我拿什麼懷念?”
“我發現,你越來越有怨‘婦’的氣質了。”李哲搭上他的肩膀笑道。
任家宣笑笑,“你倒是想得開。對了,開學好幾天了,都都怎麼還沒有回來?”
“她在她們地方的電視臺實習呢,要晚幾天回來。回來也呆不了多長時間,收拾一下東西,呆個兩三天;估計再回來就是六月份拿畢業證的時候了。”李哲笑道。
任家宣吃了一驚,“她要回地方臺?她為什麼不留在省臺?”想了想又笑了,“我去給她打電話,既然你不管她,把她留在省臺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李哲一臉受傷地看著他,委屈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得這麼想。就算我不管別人,她是我們的同學,我跟她那麼好,能不管她嗎?是她執意要回地方去的,她爸媽也希望她能在他們身邊。”
見他一臉落寞的樣子,又說道,“你也不用傷感,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任家宣笑笑,“我知道。只是沒想到她會第一個走,提前半年,早點兒了。那你跟她——”
“我們兩個還不是為了安你們的心嗎?”李哲笑道,“我們這麼夠意思,以後你跟言言可要好好的。言言她雖然腦瓜活泛,但是畢竟比你小,有點兒任‘性’情有可原,你如果真想跟她有個結果,那就擔待著她點兒。男人,不能總讓‘女’人哄著,明白嗎?”
任家宣不置可否地笑笑。
第二天,董言言他們修好了車,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兩個人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開車往公司趕:昨天通知了公司的員工,上午十點半開會,現在已經快十一點半了。董言言只好臨時給文員打電話,通知她會議推遲一小時。
“你就這麼著急?”宋明誠一邊開車一邊疲憊地對董言言笑道。
“我說話從來算數。管教員工跟管教孩子一樣,必須要以身作則,要不是這個破車壞了,我們至於遲到嗎?”董言言打了個哈欠,不滿地說道。
宋明誠轉頭看了看她,試探著問她,“這個車是不怎麼好,要不,你給我換一輛好車唄!我的要求不高,路虎就行。”
董言言笑了,“你怎麼不直接要個神州七號呢?!我們的資金有限,在新車和劉青老師之間,你選一個。”
“不帶這麼選擇的啊!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宋明誠說著順手又點了一顆煙,董言言一看這車裡煙霧繚繞的,他也不怕燻死,也顧不得冷了,伸手把兩邊的車窗都開啟了,冷風吹過來,她才感覺不那麼嗆了。他昨天晚上半宿沒睡,今天又開了一上午的車,身體有點兒吃不消,這一路上只好靠‘抽’煙提神。
她覺得自己還是找時間學學開車吧,也省得他總是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兩個人十一點半趕回公司,員工們已經在會議室裡等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