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說,度盡劫‘波’兄弟在,他一直是感‘激’你的。”林雨抬起眼睛望著他,明眸中帶著些惆悵和淡然。
她的眼神像極了林風,宋明誠在心裡冷冷一笑:兄弟?自從他從他手裡搶走了他心愛的‘女’孩,就早已不把他當作兄弟了,可是自己卻還巴巴的往他跟前湊,甚至把他的妹妹接過來照顧,果然人都是賤的,對狼心狗肺的人掏心掏肺,對掏心掏肺的人狼心狗肺。
“張遠,給你放半天假,把她安頓好,我這個妹妹比較內向,你跟校長打個招呼,多照顧點她。”宋明誠換了一副溫和的笑臉,慢條斯理地對張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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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了林雨,宋明誠跑到董言言的平房裡去找她,乍暖還寒的時候,日光很好,董言言站在屋簷下,看著瓦片上的冰柱慢慢的融化,滴落。
宋明誠走進院子,院子裡鋪著青磚,很乾爽,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粘滿溼泥,狼狽不堪的皮鞋:巷子裡化得不成樣子,泥濘難行,他捨不得把車開進來,索‘性’把車停在學校‘門’口,步行走進來的。
董言言撇著嘴,看著他鞋子和‘褲’腳上的泥水,揶揄道:“你說,是刷個車貴呢,還是新買一身衣服鞋子貴?”
宋明誠從鞋架上拿了抹布擦鞋子,一邊擦一邊笑道:“對於男人來說,車子就像媳‘婦’兒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媳‘婦’兒只能有一個,車子可以擁有很多。你說,我能為了我的‘褲’子鞋子。把我媳‘婦’兒造得一身泥水?”
“言之有理,你回去跟你媳‘婦’兒過吧!”董言言笑嗔著說道。
宋明誠把鞋子晾在鞋架上,換了拖鞋進了屋,轉頭對她笑道。“一開‘春’兒,這裡的路就不好走,放著好好的樓房不住。怎麼想著回來了?”
“李大娘打電話讓我回來的,李老三犯事兒了,他那個汽車修理廠涉嫌幫盜竊團伙銷贓,被警察封了,人也抓起來了,李大娘讓我幫她想想辦法。”董言言靠在‘門’口,笑著說道:“我就跟他說。誠實做人踏實做事,他偏不信,這回進去了吧!老實了!”
宋明誠眼前一亮,隨即笑道,“我們得把他撈出來。畢竟有些‘交’情。”
董言言點點頭,“那倒也不難,‘花’錢唄。這回給他個教訓也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做犯法的事!”
宋明誠笑了,“大作家,你的正義感又上來了!行賄也是犯法的哦。”
“啊?那犯法的事咱們也沒少做哈。”董言言隨口笑道,隨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宋明誠,你這麼說。我心裡有些不安。”
宋明誠倒是不以為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中國本來就是一個情大於法的國家,如果連人情都不走,還能做什麼事業?”
“還是我的粥鋪好,可惜。再好也要拆了。”董言言換上了皮靴,穿上了風衣,對他說道,“我想去看守所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去?我還沒去過看守所呢,正好熟悉一下環境。”
宋明誠面‘色’一沉,“閉嘴!不說話,我也知道你是烏鴉!”
董言言用手指勾起兩邊嘴角,誇張地衝他做了個鬼臉。
“太醜了,簡直醜爆了!”宋明誠順手鎖上了‘門’,兩個人說笑著走到大‘門’口,只見‘門’口唯一的一條街道上,都是冰雪化成的黑乎乎的泥水,一腳踩進去,彷彿陷進了泥坑裡一般。
董言言站在‘門’口,微蹙起眉頭,實在是難以下腳。
“早晨不是這樣的呀,怎麼一上午的功夫就化成了這個德行?”她苦著臉說道。
“來吧,我揹你。”宋明誠彎下腰,讓她趴到他的後背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把她背出了巷子,‘女’孩淡淡的體香和溫軟的觸感讓他感覺很舒服,為此他也不嫌棄她沉了。
董言言伏在他的背上,還有閒情空出手來打電話,宋明誠皺著眉頭聽她在他耳邊這個哥那個姐的叫得那個親暱,一段路走過來,她的事情也基本上搞定了。
到了學校‘門’口,宋明誠開啟車‘門’,把她放到了副駕駛位置上,他自己扶著車‘門’喘氣,“叫你別‘亂’動,你非‘亂’動,累死我了。”
董言言仰著頭,看著眼前的這張俊顏,稜角分明五官深刻,還有這身材這比例,好得沒話說,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連嬌喘的樣子都這麼‘迷’人,自己幹嘛不要呢?
轉念一想,她這是在挑種馬呢還是挑男人呢?要這麼挑剔的選!這麼想著,忽然就笑了,“才十分鐘就累成這樣,你行不行啊?”她掃了一眼他的腰身,戲謔地說道,他身上那款限量版的腰帶還是她給挑的呢。
宋明誠小小地驚愕了片刻,她這眼神有些熟悉呀,她發‘花’痴了!她很久都沒有發‘花’痴了,他還以為她已經喪失這個功能了呢,旋即他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