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公司在小梁和幾個副總的努力下已經走上了正軌,宋明誠一如既往的忙,而董言言則不顧他的阻攔,報考了南方一所大學的服裝學院,然後找了個老師,安心學畫畫。
學服裝設計,是需要一些美學功底的,她斷斷續續的學了兩年,但是上半年應付高考又扔了半年,所以董言言又開始臨陣磨槍,因為過去有點基礎,所以苦學了幾天,有了些進步,她又開始得瑟,想學人體素描了。剛開始還好,宋明誠給她做模特,他只需要擺幾個酷酷的pose給她畫就好了,他也沒指望她能畫得多好,只是逗她個樂呵,可是她卻認了真,想要畫他的‘裸’體了,沒有個模特臨摹,怎麼能掌握好人體的比例呢?
脫得赤條條的給她畫,宋明誠心理上可接受不了,某些時候讓她看他的‘裸’體是一回事,脫光了像個傻子一樣讓她畫又是另一回事。
一個要脫,一個死活不讓脫,於是,貓捉老鼠的遊戲經常上演,當然結局常常是莫名其妙的,宋明誠也就把這件事當成情事前的開胃菜了。
董言言摁不住他,只好在自己身上打主意了,她常常趁他不在家的時候,鎖起浴室的‘門’,對著鏡子,自己畫自己。
而這樣的時候越來越多,他越來越忙,偶爾回一次家,也都是大醉而歸。
這天,董言言又在浴室裡擺好了畫具,在落地鏡前面擺好了姿勢,凝著眉頭畫畫。畫自畫像對她來說有點兒難度,她也不過是無聊的時候給自己找個事情做而已,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卻把自己窩在家裡不管不問。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已經習慣了微蹙起眉頭,這樣不好。三十歲以後容易長皺紋的。
正沉思的時候,浴室‘門’外陡然響起了敲‘門’聲和宋明誠咆哮的聲音:“你幹什麼呢?你給我開‘門’!”
她一聽他這又是在撒酒瘋呢,於是不耐煩地圍了條浴巾出去給他開‘門’,剛剛開啟‘門’,他就怒氣衝衝的衝進來,幾乎是不由分說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董言言沒有防備。後背猝不及防地撞在身後的鏡子上,玻璃的觸感,疼痛,冰涼,她下意識地緊緊抓住鏡子光滑的邊緣。不讓自己摔倒,手這麼一鬆,浴巾也滑落到地上,她瞪大了眼睛,盯著他血紅的雙眼。
“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他大聲的質問著,手上的力度不自覺的加大,董言言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要被他掐死了。趁著還有一點力氣,彎起膝蓋狠狠地踹向他的下身,這個時候,她再對他腳下留情就tm是包子了。
他一聲慘叫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她毫不猶豫地一記直拳過去,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太陽‘穴’上。他吃痛,搖搖晃晃的後退兩步撞翻了她的畫具,撞到身後的浴缸上,他扶著浴缸想站起來,但是醉醺醺的沒站起來。
董言言一隻手扶著‘毛’巾架,一隻手捂著喉嚨大口大口的呼吸,轉頭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樣子。
“要發酒瘋上外面發去!老孃不是你的出氣筒!”她從‘毛’巾架上拿了一條大‘毛’巾,囫圇的圍在身上,摔上了浴室的‘門’,準備回二樓換衣服去,走到外間,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洗手間是套間的結構,裡面是浴室,外間是洗手間,張遠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突然看見她只圍著一條‘毛’巾出來,不禁嚇了一跳,只愣了一瞬就趕緊轉過頭。
董言言此時是多麼的慶幸自己在家裡也沒有‘裸’奔的習慣,否則豈不是被這小子看光光了?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看見?
“我‘弄’不動他,你把他給我拖出來,把他處理好了,到我的書房來。”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她面不改‘色’地說了一句。
張遠低著頭答應了一句,聽到她上樓的腳步聲,才趕緊跑進浴室裡,只見瓷磚地上一片兵荒馬‘亂’,宋明誠慘白著一張臉,坐在浴缸旁邊。
“扶我起來。”他皺著眉頭說道。
張遠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他踉踉蹌蹌地扶著他的肩膀跑到外間,抱著馬桶就開始吐。
這種場景,張遠見慣了的,等他吐夠了,幫他清理乾淨,扶著他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宋明誠靠在沙發上,蒼白著臉,虛弱地問他,“剛才你看到什麼沒有?”
“我看到浴室的地上只有畫具,所以,她可能只是在畫畫。”張遠謹慎地說道。
“我是說,剛才她光著出去的。”宋明誠不耐煩地說。
張遠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刀子一般的目光,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呃……除了不該看的,都看到了,她圍了一條浴巾。”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走吧。”宋明誠說著頭一歪,靠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張遠一看他這麼睡著不行啊,想把他拖到臥室裡,轉念一想,樓上的那位還沒有下來呢,萬一一進臥室,再撞上她換衣服,那自己今天就徹底的‘交’待在這兒了。
她自個兒男人撞見她洗澡還被她揍個半死呢,自己跟她無親無故無冤無仇的,一不小心把她看了個徹底,她還不得整死自己?
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書房等她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