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種長期吃抗排異‘藥’物的患者,抵抗力本來就比一般人弱,所以比正常人更容易被病毒感染,所以護理的時候也要分外小心,經常是一點小病就可能要命。(:,
林風不置可否地笑笑:“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這兩天正想著你怎麼還不來呢?你就來了。”醫生摘下口罩,叮囑了身邊的小護士兩句,就讓她先出去了。
林風看了看‘床’頭的手錶,對她說道:“杜醫生,我記得你昨天是夜班,怎麼現在還不下班?”
“你記‘性’還‘挺’好。”杜醫生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我查完你的房就下班了。反正你自個兒待著也沒意思,我陪你說說話,我覺得你現在的心情需要疏導。”
“內科醫生都知道心理疏導了,你‘挺’全面展的。”林風轉過頭,語氣裡帶著冷漠的疏離:“我不需要,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說那些有用嗎?說什麼都於事無補。”說著,有些黯然。
“你一直是我們醫院最樂觀的患者,生死大事都一笑而過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杜醫生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剩下的,就是婚姻大事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風一聽她提這個就頭疼,索‘性’又拿起報紙,當沒聽見。他妹妹的事他還愁不過來呢,哪有閒工夫想自己的?
“不理我是吧?那我就接著等,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杜醫生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報紙,板起臉說道:“看報紙對眼睛不好,沒收!”
“你這麼對待患者,讓你們主任看到,你這個月的獎金又沒了。”林風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跟我一個廢人耗什麼呢?你這樣說會讓我覺得我多活一分鐘都是罪過。因為我多活一分鐘就多‘浪’費你一分鐘的時間,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今天吃了槍‘藥’了怎麼著?我說一句你嗆一句,不是你哄人的時候了是不是?”杜醫生拍著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不是廢人我比你清楚!別說你的腎,你的心肝肺我都‘門’兒清!別拿死來嚇唬我,我的工作就是跟死神作鬥爭!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任何時候遵醫囑都是沒錯的!”
林風冷著臉跟她對視了半天,低聲說道:“你這麼對待病人。就不怕我告你‘騷’擾?”
“隨便你去告!”杜醫生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
董言言抱著一大捧鮮‘花’走到林風的病房‘門’口,正要敲‘門’。就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臉戚‘色’地從裡面大步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偷偷擦眼淚。
她心裡猛地一沉,趕緊抓住她的胳膊問她,“醫生,這裡是306病房嗎?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杜醫生停下腳步。瞟了她一眼,說道:“病人現在的情況剛剛穩定,但是不宜勞累,探視的時間不能過長。”
“醫生,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我想了解一下他現在的病情。”董言言和顏悅‘色’地對她說道。
杜醫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公事公辦地說:“對不起。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能隨便洩‘露’病人的資料。”
如果她沒有看錯,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那位萬千集團的董事長。也是林風現在的老闆過去的那朵高高在上的白蓮‘花’。
董言言見她不願說,也沒有多問,直接抱著鮮‘花’進了病房。
只見林風正穿著病號服靠在‘床’頭,見她來了,他有些微微的驚訝。然後蒼白著臉接過她手中的‘花’,低聲說道:“我沒有想到你還會來。”
“他們兩個的事跟我們沒關係。”董言言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些詫異地問他,“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你爸媽呢?”
林風笑笑:“我這種病跟別的絕症不一樣,即使不好了也沒什麼痛苦,就是個維持,我現在行動自如的能照顧自己,我爸媽來了也沒什麼用,再說,這些年,這個醫院我都熟得跟自個兒家似的了,醫生護士也都是熟人了,她們會照顧我。”
董言言點點頭,拿了個蘋果削給他吃,“你好好養病,就先別寫了,太耗費‘精’力,要出版的那兩本我會幫你改完了之後直接‘交’給編輯。”她輕聲說道。
“我也不想寫了。”林風有些黯然地說道:“真的不想再讓你們為我做這麼多。我這副樣子,又不能為你們做什麼,只會覺得虧欠你們的越來越多,我還不起。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度完我的餘生,欠你們的,來世再還。”
董言言見他這副萬念俱灰的樣子,心下也有些慼慼然,對於他這樣習慣保護別人的男人來說,當弱者的感覺並不好受,虧欠人家的感覺更不好受。
“按照你的說法,也許明誠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來還來了。你也不用多想,他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要是真想報復誰還帶提前通知的?他要真想跟你斷‘交’幹嘛還特意給你打電話?那是因為他也捨不得,他也遺憾,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再相見誰都尷尬,還不如不見,你說對吧?”董言言把蘋果遞給他,接著說道:“林風,你要好好的,當年明誠‘花’了多少心血才把你的命救回來,如果你不好好珍惜,那就是毀了他的心血,那才是真的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