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跑到門口,就看見任家宣一手拎著她的椅子,一手拿著她的筆記本往外走。
董言言一看樂了,半開玩笑地說:“師哥,你把筆記本放椅子上,直接踢過來吧,我接著!”
話音未落,任家宣照著椅子上去就是一腳,椅子飛快地滑過走廊,穩穩地停在了董言言的面前。
“謝謝!”董言言踩著椅子笑道。
任家宣倚在播音班教室的門口,意味深長地展顏一笑,“小丫頭真夠貧的!不過我怎麼在你的長篇大論裡聽到了點兒姦情的味道?!小小年紀就這麼色?!”
“師哥謬讚了,你的嗅覺也很靈敏。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武元衡到底哪裡招惹了你,要你這麼揪住不放的?他沒有抱你家孩子跳井吧!”董言言伸出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砰的一聲把教室的後門關上。
以小賣小就是好啊!自己都多久沒做過這麼蘿莉的鬼臉了!想起來都覺得懷念。
她正歪著頭撇著嘴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對面任同學一聲嚎叫,“說你貧你還來勁兒了?我這爆脾氣!”然後聽到砰到一聲,估計是他們班教室的門被他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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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的時候宋明誠沒來,董言言坐到了他的空座上,讓林風教她練字。林風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這曾經一度讓董言言心儀不已,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既能練字又能泡美男,一舉兩得。
晚自習的鈴聲響起的時候,李惠從後門風風火火的跑進來,見董言言坐到了後排,拍了拍她的桌子斜睨著她說道,“老五,聽說你今天在播音班又出風頭了?!你可真厲害!”
“不是我要出風頭,是人家存心想看我們的笑話,我總不能給咱們廣電班丟人不是?”董言言一聽她的話就不對味兒,是以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前排的冷昊陽聞言回過頭,敲著董言言的桌子笑道,“言言,聽說播音班的同學給任家宣取了個外號,叫抱孩子跳井!”
“什麼?”董言言哭笑不得地扶著額頭,“這個外號可真難聽,像日本名字。”
冷昊陽撇撇嘴,接著說道,“任家宣一生氣,也給你起了個外號,叫鴨子!”
董言言一聽來勁兒了,拍著桌子叫道:“他憑什麼叫我鴨子!他才是鴨子!”
別說,任同學還真有做鴨子的本錢,首先顏夠正,再者跳國標的男生,那身段搖曳起來也應該挺多姿的......她這麼邪惡地想著,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不小心鋼筆劃破了紙邊兒,她偷偷地咧咧嘴。
“這個我寫的不好,重寫!”她把作業本又翻了一頁,拿鋼筆在上面比劃著。
林風從椅子後面伸過胳膊,握著她的右手,觸到他溫熱的掌心,董言言心神一蕩,十五年了,終於又握到了這雙手!自己的肩膀被他環住,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邊,若有若無,這樣間接的擁抱,讓她有些熟悉有些傷感,如在夢中的感覺。
寫些什麼呢?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筆下的字跡在慢慢的延伸,董言言有些唏噓:當初那頁薄薄的紙片,被自己夾在日記本里,鎖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