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熟睡中的李安只感覺自己頭痛異常,好似被人一棒子狠狠掄在後腦勺,先是發木,緊隨而來的則是潮水般洶湧的刺痛。
“......阿安......阿安!”
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呼喊,李安再一次睡了過去。
......
迷迷糊糊之間,李安想要翻個身再睡,可當他的腦袋下意識移動時,鑽心的疼痛感再次傳來。
“嘶.......”
李安呲著牙,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光一時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輕閉眼睛,然後再次睜開,看了下週遭,李安懵了一下。
四面單調的白色牆壁,牆角錯落著大小不一,受潮後的黴斑。
不大的房間內空蕩蕩的,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條紋病號服,正躺在一張綠漆斑駁的單人病床上。
空氣中濃密刺鼻的消毒水氣味鋪面而來,令人稍感不適,胃酸翻湧。
李安皺了皺眉,雙手撐起靠坐在床頭,右手摸著被白色紗布纏了一圈的後腦。
“......這是社群醫院?”
看著有點不對?
李安所居住的小區只是個交房五年的新建小區,社群醫院也是二年前新建的。
李安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還在那裡打了第三針疫苗。
怎麼會這麼破舊?
還有黴斑?
而且自己明明是在睡覺。怎麼醒來會在病房?還受傷?
正想著的時候,劇烈的耳鳴和腦中突然出現的混亂記憶碎片讓他忍不住趴在床沿乾嘔不止。
......逃~港、木屋區、53年大火、孤兒、酒樓雜工......
分冗雜亂的記憶碎片潮水般湧來。
.......
“阿安?”
病房門被一把推開,一箇中年男人大步來到床前。
趴在床沿的李安忙捂住胸口順平呼吸,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來人四十歲的年紀,上身穿著一件洗的泛黃的白色短袖汗衫,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李安強打起精神,回答道:
“......我沒事!阿叔,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哦,好,好的!”
男人轉身,飛快走出病房。
被李安稱作阿叔的男人名叫李建國,和李安一家是同鄉,同一個村子的。
50年兩家人來到香港,難民般居住在石硤尾的木屋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