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
吃過了午飯,走出龍鳳酒樓。幾乎逛完了林士街,李安才敲定好三個報檔位置。
何宜送別了李安,兩人分開。
目送李安離開後,何宜看了一眼手中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一個人在街上吸著煙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衝停在路邊的黃包車伕招了招手。
咯吱咯吱的聲音停下。
穿短衫的車伕瞥了一眼何宜的腰間,用毛巾拍打了一下後座,何宜上了車。
“阿sir,去哪裡?”
“上環差館。”
“坐好嘞。”
街上人來人往,黃包車掠過街道兩旁的鋪面。
何宜眼神無焦距的打量著四周,手指下意識的摩擦著裝錢的牛皮紙袋。
一萬塊,很誘人。
即便是他如今升職成了便衣,想賺足這一萬塊錢,薪水加規費忙活一年也夠嗆。
更別提,之前為了湊足升職的規數,他在外面還欠下了六千塊。
老實講,李安給他的這一萬塊錢,何宜很想要。
但做了這麼多年的軍裝,何宜早就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
輕重緩急,他還是能分清的。
想要不動聲色的一次性擺平碼頭上那四個工頭,肯定是要知會李正濤一聲的。畢竟,說到底,他也是跟著李正濤的。
那這一萬塊錢,他就不能自己留下,至少不能獨吞.
上環高街,差館門口。
“阿sir,到了。”
車伕的聲音打斷了何宜的思緒,他嗯了一聲,拿著牛皮紙袋下了車。
“給你。”
一枚硬幣放在車伕那滿是細小裂口,飽經風霜的粗糙右手裡。
“謝謝阿sir。”
原本以為拿不到錢的車伕連聲道謝。
“是不是你乾的啊?還不承認?”
“阿sir,真不是我乾的啊。”
走進差館,上樓的時候,二樓就傳來審訊的聲音。
何宜習以為常的來到二樓的辦公區。
“阿宜,你今天不是休息嘛,怎麼又來差館了?”
問話的男子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高大,穿著一身格子短衫,手裡還拿著一把用毛巾包著錘頭的鐵錘。
他旁邊的木椅上還坐在一個被反扣雙手,滿臉驚恐的狼狽青年。
此時,男子吊兒郎當的斜坐在辦公桌上,牙齒咬著半截香菸,他瞥了一眼何宜手中的牛皮紙袋,衝何宜揚了揚下巴。
何宜換上一副笑臉:
“山哥,我來找濤哥有點事。”
“哦,濤哥在辦公室呢,伱自己進去吧。”
被稱作山哥的男子回了一句,拿過放在一旁的金項鍊在青年眼前晃了晃。
“不承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