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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哀愁的宗主大人

青牛村下蓮子溝,正如其名。

穿過一座青牛的石像,宋植進入了一片蓮花池,這兒的花蕊微闔,被譽為六月花神的蓮花正在積蓄著美麗,但香氣卻早已遮掩不住。

池塘中有條天然的小徑,宋植向前看去,算是明白了浣紗女所說的仙氣之地是怎麼回事了。

蓮花池上蒸騰的水霧瀰漫四周,但眼尖的他看到有閣樓的屋簷尖角從林中探出,宋植趕忙加快了腳步,走出了這片池塘。

霧氣散去,眼前的一切讓宋植有些恍惚,身前是座矮山,而閣樓禪院遍佈了半座山頭,一副高大的門框橫亙在身前,卻沒有大門。

宋植仔細看去,發現這裡的裝潢像座古寺,而那些閣樓似乎較為新一些,似乎是後面修建的,此刻有不少人影正穿行與其中,除了身著妖狩司披風的零星斬妖師外,還有不少身著樸服的普通人。

而他甚至沒看到有一副寫著妖狩司三個大字的牌匾。

實際上,這原先確實是一座沒落的廟宇,直到被妖狩司選址後才重獲新生,翻新後也沒有阻攔本地的信徒白日前來禱告,才會出現今日斬妖師和平民和諧共處的景象。

這也和京都對江南妖狩司隨性而為,不受管束的評價相符合。

伴隨著悠悠鐘聲,宋植跨過這幅硃紅門框,向裡邁步而去。

妖狩司,或許說江南妖狩寺更為貼切,宋植從隨處可見的禪師雕像前路過,經由來此禱告的村民介紹得知這些都是幾千年前鄰國傳來的教義,只是起源之地都早已淪為廢土,這脈傳承或許只在江南這地,還殘存有些許信仰。

“當人則仁,甚於信神;莫求仙緣,隨緣則全....”

宋植默唸了一遍他們的教義,倒覺得有幾分道理,教導的是要自力更生,但...若真正領悟了此種教義,你們又來禱告什麼呢?

直到多年之後,宋植才明白一個道理,信仰也許不能幫人解決問題,卻能帶給人解決問題的勇氣。

搖了搖頭,宋植問了幾位正在閒談的斬妖師,他們倒沒有遮遮掩掩,直接指出了宗主所在的閣樓,只是打量著宋植的模樣,企圖從那雙眼睛中窺得全貌。

宗主所處的閣樓位於寺廟的頂端,就建在金色寶頂之上,也是象徵著妖狩司才是此地的主人,求神?神能在妖狩來臨之際庇護你們麼,還不是得靠我們的刀刃。

宋植拾階而上,沿途有不少斬妖師擦肩而過,行色匆匆,宋植能感覺到這些斬妖師的眉宇間和京都的同僚一樣,都充滿愁緒,甚至更深。

看來這個冬天,江南妖狩司也折損了不少人。

很快宋植便來到了金頂之上,剛一抬手準備敲門,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從門後傳出。

“進。”

宋植這才兩手輕輕一推,閣樓內光線暗淡,清風吹動窗幃,一道纖麗的身影正盤坐在木案前,抬起一隻眼睛望著自己,馬尾高扎素衣淡雅,正是宗主魏安然。

“你來了啊。”

魏安然接著低下頭,看著手中的一紙白書,隨口說道。

宋植這才關上門走上前去,坐在了魏安然身前的蒲團上,但看著魏安然微皺的眉,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片刻後,魏安然終於放下手中卷書,輕嘆了一口氣才看向宋植,苦著臉說道:

“宋植啊,怎麼辦呀。”

宋植看著宗主突然頹喪起來的可愛模樣,這反差確實只有宗主身上才有,於是含笑問道:“宗主可是因為冬日狩妖,損失慘重而苦惱?”

魏安然此刻一手託著下巴,另一隻手點著身前的書卷,全失了剛才進門時那份清冷的氣度,在這個‘弟子’面前唉聲嘆氣道:

“你還是機靈,這次妖災便是從我江南處起,就這麼片刻功夫已經有近千名斬妖師或死或傷再不能戰,你說我手下才多少人,可不比京都總司那麼多人呢。”

魏安然兩手一攤,愁眉看著宋植幽幽道:

“師父已經跟我書信講了你此番的來意,可是要去尋這妖物動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