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吾世走入妖狩司後腳下一頓,接著朝著鹿臺的放走踱步而去,他今夜來妖狩司的目的,是有公務要拜見裂狩。
在妖狩司前院的圍廊中穿行,朱吾世的步伐不疾不徐,目光始終平視前方,沉默不語。
“恩?”
皎潔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斜射入迴廊之中,朱吾世看著身前斑駁的月影突然心有所感,忍不住向一側望去。
他的附近有所小別苑,此刻一道倩影正傲立其中,她左肩無袖,露出了勻稱而矯健的小麥色手臂,及腰的束髮隨風曳動,如月下的一頭孤狐。
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朱吾世的目光,這位女子緩緩地轉過了頭,當黠魅的狐狸眼與熾熱的金瞳相對,二人皆怔住了。
接著臉色立馬沉凝下來。
良久以後,姜探雪微微側身,嘴角一勾,主動開口道:“怎麼,不過來麼?”
朱吾世沒有接話,但腳步卻開始向一旁挪動,他緩緩走出了迴廊,來到了庭院中。
直到走到了姜探雪的身前兩步時,朱吾世才停住了腳步,冷冷發問:
“你是何人?”
“我乃雪狼氏族公主,姜探雪,你又是何人?”姜探雪微微仰頭,神色卻不落下風。
朱吾世眉頭微皺,打量起姜探雪的模樣來,白絨狼裘香肩露,這可不像是公主該有的模樣,於是問道:“你也是參戰的人?”
姜探雪微微頷首,反問道:“那你呢?”
朱吾世沉默了,並沒有回答姜探雪的話,眼眸也慢慢的眯了起來。
獲得了大將軍銜龍的傳承後,朱吾世本以為北境此番來戰,無疑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之舉,憑他目前的實力,有信心二品境內無對手。
卻沒隨隨便便想到在這,碰見的第一個對手,就讓自己不免產生強烈的危機感。
這個女人,很強,不容小覷....
而且...
朱吾世嘴角一勾,深深的看了眼姜探雪的眸子,低聲道:“唔...你身上,為何有股讓本侯很討厭的味道。”
說罷朱吾世不再停留,轉身便欲離開,卻發現他的肩膀被一隻手給按住了,只好疑惑的回過頭來。
是姜探雪的手,而她另一隻手也慢慢拉低朱吾世的袍襟,接著微微踮腳湊到朱吾世的耳邊,不甘示弱,同樣冷冷的低語道:
“巧了,我對你這傢伙也是這樣呢...”
“呵,既如此,那便手下見真章吧。”朱吾世伸手便準備拍掉姜探雪的手,卻被姜探雪反手給握住。
“我話還沒說完。”
姜探雪繼續說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朱吾世與姜探雪近距離四目相對,這雙微醺的狐狸眼讓朱吾世有些恍惚,聽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熟悉的感覺,是...
...
時間回到片刻前。
宋植和危霆雲並肩在庭院裡走著,宋植不斷地做著手勢,正給危霆雲臨時惡補一些把妹的技巧,句句都是無良劍仙韓秀琛曾對自己用過的套路。
當然這些套路雖然用在自己身上時,就是抱琵琶進磨坊,對牛彈琴,可如果是轅靖公主那種未經人事的純情少女,搞不好還真能賭一把。
危霆雲全程彎腰,埋著個腦袋聽,只感覺這輩子就算聽他祖父遺囑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聽得頻頻點頭。
“你確定你聽明白了?”宋植看著危霆雲眉頭大皺的模樣,心裡感到一陣不妙。
我嘴巴都說幹了,這你要是還能黃了,那你就不是這塊料,老老實實回北境放羊吧。
危霆雲嘖嘖了兩聲,回道:“說的太多,讓本少主先消化一下。”
宋植也沒急,這種事情畢竟是掌控不了的,說白了自己也是為了得到危霆雲的賦才如此操心,至於他們能不能成,一切都得看天意喏。
畢竟二人的身份殊途,即便轅靖公主真的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有決心玩私奔這一招,但屆時可否走出皇城...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