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還是我來吧。”
危霆雲走到了擂臺邊,攔住了正欲上臺的另一位北境高手,此人竟是位女子,同姜探雪一樣也是一位大氏族是公主。
只是她的塊頭健碩,兩根麻花辮又粗又硬,看著比項鼎的壓迫感還強。
“恩?你說啥?”她叫徐鼕鼕,轉頭平視著危霆雲,話語中盡是粗獷之氣。
危霆雲吞了口唾沫,雖然徐鼕鼕發育的有點離譜,但在他們北境的冰天雪地中,經過千年的演變後女子不少都是類似的模樣,又高又壯,否則危霆雲也不會舔著臉去追姜探雪,實在是因為姜探雪這樣的外貌,在北境就是堪稱獨樹一幟。
“我方才贏下比鬥本就該繼續上,否則豈不是讓大淵人笑話。”
危霆雲正色道,心裡卻道贏了最好,若不甚輸了的話....嘿,那正好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你這小臉咔白,行不行啊?”徐鼕鼕一手搭著水桶腰間的流星錘,仰頭暗嘲道。
危霆雲挑了挑眉,偏頭道:“男人不能說不行,我上了。”
說罷,危霆雲衝著不遠處的姜探雪點了點頭,便登上了擂臺。
姜探雪默立原地看著危霆雲的背影,眨了眨眼後輕嘁一聲,搖頭道:
“這傢伙平日閒雲野鶴的,怎麼今個兒這麼主動。”
等上臺後的危霆雲和夏息葉遠遠相望,二人皆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接下來這位是來自我大淵,定仙山隔代傳人夏息葉,劍道天賦驚人,且看她如何替項都尉雪恥!”
黃卓主事的聲音仍然響亮,只是在臺下抱胸觀戰的項鼎莫名挨槍,嘴巴微張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鼻尖輕呼了一口氣,啥也說不出來。
隨著戰鼓聲擂動,夏息葉緩緩抽出了腰間的細劍,她的身材矮小但氣勢卻絲毫不弱,目光緊緊盯著遠處的危霆雲。
危霆雲眼睛微眯,高手之間對決講究的是出其不意,自己的術式方才和項鼎比鬥時已展現了七七八八,而對於眼前這個女子除了知道擅長使劍外,其他一概不知。
夏息葉舉起了細劍,身形忽的一動,動作迅疾如風,黃色的裙襬帶起陣陣殘影向危霆雲猛然衝去。
危霆雲腳向前一踏,冰霜瞬間覆蓋了整座擂臺,企圖阻擾夏息葉的衝勢,不料夏息葉腳步變換,瞬間在冰面上躍動起來,翩飛如蝶,繼續向危霆雲接近。
危霆雲腳下一滑,整個人側身而去,手持長弓數弦齊發,與劍修近戰顯然不利於自己,拉開距離才是正道。
危霆雲弓法爐火純青,且這些冰矢如臂揮使,在空中蜿蜒飛舞,從數個方向射向夏息葉,避無可避。
嚓!
夏息葉目光一掃,接著腳尖點地停下,她側身將手中長劍埋入腋下,緊接著一股刺目的光芒從她的身上綻放,如朝陽初生,連看臺上的宋植都下意識遮住了眼。
再睜開眼,只看到那些冰矢剎時間如雪消融,接著一道金色流光貼地而出,危霆雲迅速改變方位,仍幾個騰挪就被夏息葉追上。
“起!”
危霆雲沒想到這個女人速度突然這麼快,剛一貼近他就感受到一股超強的炙熱之感,這種感覺不止是溫度,更是如太陽般的耀眼,他強行眯起眼睛看去,才能模糊看到一道輪廓。
危霆雲瞳孔微縮,立刻抽刀立劈,力圖擋下夏息葉的這一劍,寒冰氣息在他的背後凝結出一隻玄冰雁,刀氣如凜冽寒風刺骨,比對上項鼎的那一擊威力更大。
夏息葉的接近,讓危霆雲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咔!
玄冰藍與陽金相撞,一聲脆響從漩渦中心傳來,接著二人為中心掀起了一陣狂風席捲四方,夏息葉被地上突起的一根冰錐給頂飛出去。
而方才二人所站的位置,危霆雲渾身覆蓋著一層堅固的黑色玄冰,冰甲上溝壑縱橫,血跡從其中滲出,若非這層冰凌保護,可以想象危霆雲的下場。
夏息葉在空中躍動了幾個滾穩穩落地,她的鼻孔流了一些血,但和危霆雲比起來似乎無傷大雅,接著又擺出了拔劍的姿勢。
危霆雲散去冰甲,用砍刀撐住搖晃的身軀,他方才意圖擋下夏息葉的致命一擊,不料她的劍鋒變化,一瞬間出劍如幻影般看之不清,一眨眼便將自己的胸腔劃破,幸好自己反應及時冰甲護體,否則可能重傷之下直接失去戰力。
“唔...不好。”危霆雲摸了摸胸口粘稠的血跡,接著甩了甩手看向遠處的夏息葉,他心煩的並不是自己被夏息葉所傷,而是自己猝不及防下留了太多血。
大殿上下,很多人也注意到了不對勁。
宮城內,那些千年前就被馴化,褪除妖血的所謂靈獸,此刻突然齊齊揚起頭顱猛嗅著什麼,眼神急迫,甚至想掙脫脖頸上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