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摸到了呂涵的手，害怕她抗拒，只用手背輕輕覆蓋住她的。

突然，呂涵手背翻轉，握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往窗戶邊走。

林衍心中一喜，呂涵這是接受他了嗎？

呂涵拉開窗簾，不遠處的地面上停著一輛車，沒開燈沒開火，可車頂上實實在在地坐著一個人。

一個長髮及腰，漂亮嫵媚地女人。

似乎是發現了呂涵，她抬手衝呂涵送了個飛吻，身體舒展，妖嬈地半躺在車頂。

呂涵眼底閃過狠色，手摁上窗戶的開關，回頭道：“林衍，看清楚了，你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永遠逃離不了那片黑暗。

即便暫時逃離，那些沒法離開的人也不會放她走，黑暗中長大的人不知道成全，他們只想所有人一起沉淪，一起……不得好死。

話音落下，呂涵靈活地身體從窗戶迅速跳落，像猴子一樣，在牆外一踩一吊，很快落到了地面。

林衍看得心驚膽戰，這麼高她是怎麼做到的？

呂涵朝著車子走去，車內還有一個男人，寸頭短袖，手腕上有一個紋身，被手錶擋住，可呂涵知道，那是字母L。

她不理會車頂上的女人，躬身進了副駕，看身旁的男人，“有任務？”

男人丟給她一根棒棒糖，笑道：“老大都不在，誰佈置任務？”

“那你們來幹什麼？還帶著她。”呂涵把棒棒糖塞進嘴裡，語氣中帶著厭惡，她很討厭羅媚。

“說來話長，先離開吧。”男人啟動車子掉頭，突然回頭看了眼林衍所在的窗戶，問：“你的男人？”

呂涵面不改色，“你覺得我會對男人感興趣？”

車子啟動，男人一邊開車一邊笑，“是了，你只對老大感興趣。”

後座突然震動了一下，車頂上的女人回到車裡，語氣埋怨，“開車都不告訴人家一聲，差點摔下去呢。”

“摔下去正好，換個搭檔。”男人淡淡道。

兩個人都不待見自己，羅媚卻一點都不在乎，身體彷彿沒骨頭一般靠在座位上，“好像人家稀罕跟你搭檔一樣。”

說著，她身子湊近副駕駛上的呂涵，“鬼影，剛剛那是你男人？你什麼時候對男人感興趣了？”

呂涵手臂上抬，手肘直擊身後女人的臉，羅媚像是意料到了一般，閃躲極快。

“真殘忍，嫉妒我比你美，每回跟我打架都打臉，真是太不溫柔了。”

呂涵神色冷漠，“我沒要你的命，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溫柔。”

“哼，神氣什麼啊？老大不在，你還不是跟我們一樣的存在。”

雖然不滿，但是羅媚一向都是不敢惹呂涵的，車子相安無事地開到海邊。

呂涵第一個下車，冰冷地海風吹到臉上，她才算覺得自己清醒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