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隱晦,張父卻聽出了潛意思,整個人晃了晃,手都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病房的,直到看到裡面守著的兩個警察才回過神來,見警察凌厲地看向他,趕忙說道:“我是張建國的親弟弟,過來看他的。”
“探視的人不許太多。”警察生硬地說道。
張父訕笑了兩聲,連連點頭,只看了張建國一眼就讓張妮妮跟他出去說話。
張妮妮的神情很是憔悴,有些悽楚,“小叔,醫生怎麼說?”
張父看張妮妮這樣子心下不落忍,掙扎著不知道該不該把張建國的情況告訴她。
看他這神情,張妮妮直覺不好,瞪大眼睛說道:“小叔,你就跟我說實話,我撐得住。”
從張建國進去後她就有心理準備了,只是沒想到是這樣的方式罷了。
張父無奈,只好把張建國的情況如實告訴張妮妮。
張妮妮蹲在地上捂著臉哭出了聲。
走廊拐角突然出現一道身影,疑惑地咦道:“叔叔?菀菀堂姐?你們怎麼在這裡?”
張妮妮猛地回頭,見來人是簡容琨,趕忙擦了擦眼淚,躲到張父的身後。
簡容琨並沒怎麼在意,仍是詢問的看著張父。
張父反問道:“小簡,你怎麼在這裡?”
簡容琨晃了晃左手,苦笑道:“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酒精燈,撲火的時候又不小心被燙了一下,縣城那邊醫療條件有限,只做了一些急救,教授不放心,非要我到市區來仔細處理。”
張父被唬了一跳,嚴肅地說道:“這可不是小事,你們做實驗危險很大的,要小心啊!醫生怎麼說?嚴重嗎?”
“還好,燙起了一層皮,再加上這邊的天氣比較溼熱,不好包紮得太密實,所以有些麻煩。”說著簡容琨不時留意強忍悲傷的張妮妮。
張父嘆了口氣,請他坐下休息,看了一眼張建國的病房,小聲說道:“妮妮的爸爸病倒了,情況不是很好,孩子心理難受,讓你見笑了。”
簡容琨愣了一下,突然心疼起張妮妮,一般這種情況應該是張妮妮的母親守在這邊,現在確是她小叔替代了母親的位置,可見她也是個有故事的,不過他跟張妮妮不熟,也不好多加打探。
三人默默無言坐了一會兒,有個警察從病房出來,簡容琨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張妮妮趕忙進去病房,張父仍是坐著,長吁短嘆道:“小簡,妮妮心情不好,你別跟她計較,她也是個苦命的,我大哥犯了事進去,現在又這樣,她媽又跑了,她......”
“叔叔,您不用解釋,我明白的。”簡容琨善解人意地笑道,陪張父坐了一會兒才離開。